趙老爺子擺了擺手,讓他別多嘴,帶王武轉去了后院庫房。
墻角很顯眼地擺著一個黑鐵藥杵,足有三尺多長,寬厚沉實。
石臼就在旁邊,還是一整套的,石頭料很扎實。
“這東西,叫鎮岳,扔玄鐵旁邊都不遜色。”
“是我家祖傳下來的,大半輩子沒見過誰能動它一步。”
王武也沒廢話,走過去就把那藥杵提了起來,像舉竹竿一樣揮了揮。
藥杵在他手里隨便一掃,空氣一震,地面灰全飛了四起。
這風正好把老爺子的衣角刮得直晃,還不小心把地上兩三個裝滿藥材的布包掀翻了。
蘇錦兒就愣在那兒半天都沒出聲,心里震驚得不行,哪還覺得這人像常人,簡直是怪力。
老爺子這時候臉上的笑都藏不住了,嘴邊的小胡子還被風刮得一抖一抖的。
“可以小伙子,這藥杵我家放了幾十年,今天終于遇見能拿得起來的主兒了。”
趙仁剛想插句話,被老爺子狠狠瞪了一眼,立馬慫得不敢吭氣。
“小兄弟如果喜歡鎮岳,就圖個交情,我就收你一兩銀子。”
王武明白老爺子是專門結交。
這杵真落到鐵匠鋪,一兩兩肯定砸不到手里。
“那就謝過老爺子了。”
老爺子拍拍王武手,又吩咐趙仁心收拾藥材。
“小兄弟難得懂貨,正好挑些最好的藥材,隨便拿些。”
不多時,趙仁心拿了一只木盒過來,藥材都分門別類碼好。
王武打開盒子一瞧,果然全是頂好貨,擺在最上頭的那支山參尤其漂亮。
雖有三十年品質,保存極好,看著就知道藥性一點不漏。
“這些藥市價得十五兩,不過看在老爺子面上,十兩給你。”
王武摸摸懷里,把余下那些銀子盡數取出,正好湊齊十一兩。
老爺子看他確實拿不出更多了,讓趙仁心收了銀子。
臨走時還送了他一個裝藥材的背簍,算是添頭。
出了回春堂,蘇錦兒終于忍不住開口。
“公子,你的力氣也太大了吧,那么重的東西說拿就拿起來了。”
王武肩上扛著玄鐵藥杵,背上背著上百斤的藥材。
“這點重量不算什么。”
他們又去了幾家店鋪,買齊了釀酒需要的酒曲和器具。
特別是一個能裝百斤的大酒甕,王武也是單手提著,像拎個水壺一樣輕松。
路上行人紛紛側目,都在猜測這是哪來的大力士。
有幾個地痞想上前找茬,看到他肩上那根粗大的鐵杵,立刻打消了念頭。
這要是挨上一下,怕是要當場去見閻王。
出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,王武走得飛快,蘇錦兒小跑著才能跟上。
她看著前面那個雄壯的背影,心里五味雜陳。
本以為被賣給一個鄉下漢子是她這輩子最大的不幸。
可現在看來,這人似乎沒她想的那么簡單。
不但懂醫理藥理,還有一身驚人的神力,更重要的是他對她沒有半點輕薄之意。
快到村口的時候,前面的小路突然竄出幾條人影。
為首的正是張小虎,臉上帶著陰狠的笑容。
“王武,等你很久了。”
他身邊還跟著幾個村里的地痞無賴,個個手持棍棒,面露不善。
張小虎往地上吐了口濃痰,手里的棍子在空中揮了兩下。
“王武你個殺人犯還買這么多東西,看來我堂哥的命給你換了不少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