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邊剛安頓好謝小紅,團里安排的汽車就到了。
鄭文翔用被子將小小軟軟的孩子緊緊地包裹住,然后抱著鉆進了吉普車里。
“去軍區醫院,要快。”
話落,負責開車的小戰士腳下油門猛踩,汽車像離弦的箭沖出了軍區大院,直奔醫院。
吉普車碾過積雪的路面,發出“咯吱”的悶響。
車窗外的雪花被車燈扯成細碎的銀線。
鄭文翔懷里的小濤臉頰上異常的紅暈還未褪去,整個身體無力地縮成一團。
“小濤,堅持住,馬上就到醫院了。”
他低頭貼著孩子的額頭,聲音輕得像雪片。
“為了你媽媽,也一定要堅持住。”
鄭文翔不敢想象,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有個三長兩短,謝小紅該有多崩潰。
汽車停在了軍區醫院大門口。
鄭文翔抱著孩子直接沖了進去。
“醫生!煤氣中毒,孩子快不行了!”
他的聲音帶著奔跑后的喘息,卻異常響亮。
值班的醫生護士立刻圍了上來,推著擔架床往搶救室跑。
鄭文翔緊跟在后面,直到被護士攔在門外,才發現自己的手還僵在半空中,保持著托著孩子的姿勢。
搶救室的大門關閉,鄭文翔靠在冰冷的墻上,終于敢大口喘氣。
墻上的時鐘“滴答滴答”的轉動,鄭文翔的心始終懸著,放不下來。
他身后摸了摸褲兜,想抽支煙穩定一下心神。
卻只摸出一個空了的煙盒。
無奈的他只能重新把煙盒又塞了回去。
鄭文翔想不通,自己為什么會對一個陌生的孩子如此的揪心?
難道真的只是因為謝小紅的關系嗎?
應該是,不然除了這個原因外再無其他解釋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,搶救室的門終于被人從里面推開了。
“醫生,那孩子怎么樣?”
醫生摘下口罩,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。
“同志別擔心,你兒子幸好送來得及時,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。”
“再觀察兩個小時,只要不出現意外,就沒問題。”
“我兒子?”
鄭文翔愣住了,急忙解釋道。
“醫生,您誤會了,我不是這孩子的父親。”
醫生也是一怔,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道。
“別鬧了。”
你們兩個長得這么像,怎么可能會不是?
不等鄭文翔再開口解釋,醫生已經急匆匆地離開了。
見沒法解釋,鄭文翔心想算了。
反正這里也沒熟人,他們就算誤會,也不會有什么影響。
鄭文翔輕手輕腳走進病房,小濤躺在病床上,臉色已經恢復如常。
聽到動靜,孩子緩緩睜開眼睛,看到鄭文翔的瞬間,眉頭微微蹙起,露出一絲疑惑。
“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?”
鄭文翔怕孩子對自己會抗拒,特意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,連說話的語氣都軟了不少。
“我姓鄭,叫鄭文翔,是你媽媽的朋友。”
小濤的眉頭皺得更緊了,他努力在腦海里搜尋這個男人的印象,可混沌的腦子怎么也想不到。
見這個小家伙兒在跟自己的回憶較勁,鄭文翔忙解釋道。
“你不記得我很正常,咱們只見過一面。”
“還記得你蘇阿姨去你家做客的時候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