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鄭文翔期待的眼神中,顧云騁只慢悠悠地吐出三個字。
“對她好。”
話落,鄭文翔不敢置信的問道。
“完啦?”
顧云騁加重語氣又重復了一遍。
“玩命對她好!”
這話說完,只見鄭文翔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,緊接著便是無奈的嘆息。
“我也知道要對她好,可是她的回應總是不冷不熱,再也沒有以前那份炙熱了。”
六年前的謝小紅,是攥著一把糖就能笑出梨渦的姑娘。
喜怒哀樂都寫在了臉上,從不掩飾,也不會虛與委蛇,整個人是那樣的鮮活。
而她的愛炙熱的像灶膛里的火,將沉寂了二十年的鄭文翔都燃燒了起來。
可現在的謝小紅,像是被歲月磨去了所有棱角。
曾經清亮的眼睛里蒙了層霧,再難看到當初的光。
面對鄭文翔遞過來的禮物,她只會淡淡說一句“謝謝”。
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抱著禮物蹦蹦跳跳。
鄭文翔知道她這些年肯定過得很艱辛,他無法替她受過去的苦,但想幫她找回曾經的快樂。
顧云騁看著他這份失落的模樣,拍了拍他的肩膀,鄭重其事地說道。
“以前的謝小紅只是一個小姑娘,單純到你是她全部的世界。”
“可現在的謝小紅不僅再是她自己了,她的世界還有小濤,她還是一個母親。”
顧云騁的這番話讓鄭文翔茅塞頓開。
“你的意思是說,只要我對小濤好,小紅是不是就會高興,就會接受我?”
顧云騁見終于開竅了,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我馬上就要當父親了,特別能理解謝小紅對小濤的感情,尤其是他們母子相依為命這么多年。”
“既然你決定要娶她,就要知道你娶的可不是只有一個謝小紅,還有她的兒子。”
顧云騁的這番話為迷茫中的鄭文翔指明了方向。
他猛地站起身來,眼神堅定地說道。
“從今天起,我就是小濤的親爹了。”
“我要對他像親生孩子一樣好,不對,是比親生的孩子還要千百倍的好!”
說完,對顧云騁說了聲“謝謝”,然后轉身就出了辦公室。
傍晚一下班,鄭文翔就第一個沖出了辦公室。
他跑去大院的服務社,買了一個孩子們都喜歡的皮球,還有一個剛到貨的萬花筒。
除此之外,他又將服務社里的各式點心糖果一樣要了半斤。
看的一旁的售貨員笑著打趣道。
“鄭參謀長,你這是從參謀部調到幼兒園了嗎?”
鄭文翔被打趣得耳根微紅,卻沒像往常那樣擺手反駁,反而笑著又抓了一大把水果硬糖放在水平稱上。
那是謝小紅六年前最愛揣在兜里的口味。
付了錢他便拎著鼓鼓囊囊的網兜往家屬院跑。
家屬院的路燈剛亮起昏黃的光,他敲響了林嵐家的房門。
來開門的趙姨看到鄭文翔提著東西站在門口,當即面帶淺笑的說道。
“這位同志真是不巧,高首長臨時有個會,還沒回來呢。”
見自己被當成上門送禮的了,鄭文翔忙解釋道。
“趙姨好,我不是來找高首長的。”
“我是來找謝小紅和孩子的。”
一聽到謝小紅,趙姨才想起眼前這個小伙子自己之前見過。
“你就是上次幫卿丫頭給小紅送行李的那位同志吧?”
鄭文翔連連點頭。
“對,就是我。”
“趙姨,麻煩你把小紅和孩子叫出來,我有東西要給他們。”
話落,趙姨笑著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