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怡還在廚房煮湯圓沒有出來,客廳里只剩下蘇曼卿和薛佩清兩個人。
蘇曼卿端起茶幾上的熱茶遞到薛佩清面前。
“薛阿姨,您一路奔波肯定累了,先喝口熱茶暖暖身子。”
“不知你這次過來是為了什么事?”
薛佩清接過她遞過來的茶,溫聲說道。
“還能為什么,當然是為了你那不成材的文翔哥了。”
聞,蘇曼卿坐到她的身側,笑著說道。
“薛阿姨,你可真能說笑。”
“文翔哥現在可是團級參謀長,這個級別在他這個年紀的軍官里可是佼佼者。”
“薛阿姨你怎么還能說文翔哥不成材呢?”
薛佩清淡笑一聲,隨后說道。
“男人要講成家立業。”
“他現在雖然立了業,但家還沒成,你看看你比他還要小幾歲,如今都要當媽媽了。”
“你說你文翔哥是不是不成材?”
聽到這話,蘇曼卿也不再繞彎子了,直入正題。
“我聽我母親說,你總想給文翔哥選個門當戶對的。”
“可緣分這東西哪里是按門第挑的?”
“這些年文翔哥始終單身一人,說明他心里早已經有了人。”
“與其強塞一個給他,變成一對怨偶,還不如成全了他心中的惦念。”
“這樣他幸福美滿,你也能盡早享受到天倫之樂。”
薛佩清放下茶杯,瓷杯與玻璃茶幾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她抬眼看向蘇曼卿,眼神里帶著幾分不以為然。
“小曼卿,話是這么說,但如果不是門當戶對的話,就算我成全了,他們也走不長遠。”
蘇曼卿把話接了過來。
“薛阿姨,現在是新社會,講究的就是婚姻自主、男女平等,哪還有什么門第之見?”
“只要兩個人情投意合,能同甘共苦,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“文翔哥這些年心里苦,不就是因為沒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嗎?”
“情投意合?”
薛佩清嗤笑一聲,端起茶杯抿了口茶,眼神里滿是過來人的篤定。
“年輕人只知道談情說愛,卻不知道日子是柴米油鹽堆出來的。”
“你說文翔是團級參謀長,他日再往上走,身邊需要的是能幫他打理人際關系、撐得起場面的妻子。”
“要是兩人門第差太遠,你說柴米油鹽,他跟你談風花雪月;你講人情世故,他跟你說理想主義,這日子能過到一塊兒去?”
蘇曼卿急得身子前傾。
“薛阿姨,婚姻最重要的不是門第,而是感情,人品。”
“文翔哥心里的人我還是了解一二的。”
“那是個溫柔賢淑,懂事明理的。”
“娶妻娶得好,能旺三代,若是娶不好,可是要毀三代的。”
“這不比家世門第重要?”
聽到這話,薛佩清臉上的溫和瞬間淡了幾分,放下茶杯的動作也重了些。
“我承認你說的那個姑娘是個能吃苦的好姑娘,也算得上優秀。”
“但優秀不代表適合我家文翔。”
“作為我們鄭家的兒媳婦,不是光能吃苦耐勞就可以的。”
聞,蘇曼卿微蹙眉頭質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