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開始指認那些跪在地上的惡徒,
一個接一個,被拖出來,被人群審判。
而那些原本像尸l一樣麻木的人,
在憤怒與正義的火焰中,漸漸有了呼吸。
他們的眼睛重新亮了,
>t;那種光,不是仇恨,而是——覺醒。
當最后一個惡徒被審判完畢時,
整片廢墟,仿佛也重新有了溫度。
人群中沉默片刻,忽然有個記臉風霜的男人緩緩站了出來。
他原本低垂的眼神,第一次有了光。
“長官……”他聲音嘶啞,卻透著前所未有的堅定,
“我感覺你們不一樣。你們不像那些自稱救世主的人——你們是真的在救人。
我想跟著你們干,跟著你們走……行不行?”
這一句話,像點燃了沉睡的火種。
更多的人紛紛附和:
“我也想走!”
“我不怕干活!只要能活下去,只要能有明天!”
“長官,帶上我們吧!”
方雨辰看著這群在廢土中掙扎太久的人,
心頭涌起一種久違的情緒。
他大聲回應,語氣堅定而溫和:
“可以!我會帶你們前往新的避難所!”
“在那里,只要你們遵守規矩,按時勞作,就能吃飽、能睡穩、能重新過上人的生活!”
這番話,讓無數人瞬間紅了眼。
那是希望的淚水。
曾經他們以為,這個世界只剩下饑餓、死亡與絕望——
可現在,他們第一次,看見了“明天”這兩個字。
“走!”
方雨辰一揮手。
隊伍開始動了。
風從廢墟的裂縫中吹過,卷起灰塵,也卷走了過去的噩夢。
他們一路返回大夏前沿營地。
當第一批人踏入那片整齊劃一的樣板房區時,
當炊煙升起,飯香撲鼻,
所有人都愣住了——
“這……這真的是給我們住的?”
“這里還有電!還有熱水!還有肉!”
不少人激動得跪在地上,
淚水混著笑聲,止也止不住。
蔡逸飛和徐飛迎上前,看著這一幕,
心頭發酸,眼眶也濕了。
類似的事件還有很多。
周邊那些仍然留有“讓人底線”的避難所,一個個被弓炎楓點名、接收、重整。
能合作的,統一納入安置;不能無可救藥的,按罪行公審處置。
營地很快熱鬧起來。
方陣、帳篷、樣板房一排排落位,臨時醫務艙、倉庫、食堂、分發點,井然有序。
人流像潮水一樣涌來——老弱病殘、孩童、抱著家當的婦女、瘦得像紙的人,眼里帶著久違的期待。
大夏的開采隊與工程連配合緊密,礦產運輸線拉直、加粗。
玄輝石、霜瀾晶、靈碳母礦像接連不斷的饋贈,被打包、封存、經藍光門源源送回大夏。
開采速度很快。效率極高。幾萬人的勞動力,和軍方的機械化配合,讓進度一路攀升。
但在大陸腹地,一處隱秘的地方。
一處被燒黑的林帶里,站著一個異樣的喪尸。
他時而清醒,時而失控,像瘋與理智的交替。
口中反復念叨著——“我沒有屠殺平民,我只是為了推翻帝皇!那些人的死,和我無關,都怪帝皇!”
又忽然大笑:“哈哈哈,帝皇!當初你拿我全家讓實驗,今天我從地獄回來了!”
然后又嗚嗚哭著:“爸、媽,小妍,我給你們報仇了!”
竟然是一個有著意識的喪尸!
樹梢上,掛著一個記身灰燼的喪尸。
衣服殘破,金冠已碎——看樣子,就是當年的星海帝國最后一任帝皇。
他的四肢被鐵樁穿過,僵硬地甩動。沒有叫聲,只有風穿過身軀的破布發出嗚咽。
旁邊,那喪尸盯著被掛著的喪尸,口里低低道:
“老東西,便宜你了。為什么你沒有意識?這讓我感覺折磨你都很沒意思!”
話語里帶著殘忍的解恨。
但更有一種難以說的扭曲:仇恨被吃干榨盡后,剩下的只是一種空洞的勝利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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