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了呢……原來曾經我也是想做個好人的啊?呵呵……”
……
空曠的庭院間空留兩堆灰燼,一陣風拂過,灰燼化為靈光消散。
主座上的黑袍人抬手一揮。
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提著一個瓶子,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。
“都準備好了?”
“你說呢?”
沒頭沒頭的對話自然而然的開始。
墨鏡男抬手將兩團模糊的光收入手中的小瓶。
“下位小神的神格還是太羸弱了,想要滿足天崩只能說還是遙遙無期。”
“再弱,在神城天力加持范圍內,力量也能達到神話級,危機關頭也能當個炸彈。”
“封神燈還沒找到?”
“找到了,但估計是拿不回來了。”
“你與那家伙交過手了?”
“沒有,不過勸你最好也別再要去惹他。”
“為何?”
“直覺。”
“直覺嗎……行吧,你的直覺向來很準。”
“瀾神的大婚你怎么看?”
“大婚嗎……呵,你不覺得,這是讓魔王登場的最好舞臺嗎?”
……
霧靄彌散,幽火顫亂。
修羅握著搖搖欲墜的持刀手臂,它眼中鬼火晃了晃,焦灼的軀干不斷地融化而重組。
一道銀甲亮影立于它頭頂高空。
“怎么,還不斬出那一刀嗎?刀尸。”
修羅勉強生澀地笑了笑。
“老夫是再斬不出來了……不過老夫相信注定有人可以。”
“是嗎?那個人是誰呢?是你的弟子?又或者是……深淵的新子?”
“你很期待?”
“是啊,我很期待,期待將你們從這世間徹底根除。”
修羅嘆了口氣。
“這一戰,是老夫輸了,不過老夫很盡興,只感覺后生可畏。”
“自從成就尸身,老夫修為便已凝固,無望寸進,老夫曾經感嘆武道窮極而終,而如今倒是盡皆釋然,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,萬年的淵底自封確實蒙蔽了老夫的雙眼,老夫也確實早該出來走走了……”
修羅抬起頭,腐敗枯瘦的臉上擠出一抹苦澀,它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掏出了一枚點燃的符紙。
“實在是用不慣呢,不過很無奈,老夫現在還不能倒在這里。”
絲絲微妙卻位格極高的氣息擴散而開,上空傳來驚呼。
“這是……淵煞的氣息?!”
隨即頭頂萬華飛羽流光驟降,凜冽喝聲眨眼貼臉而至。
“想走?你走得了嗎!”
“不是淵煞,是淵力……”
“――”
流光終是慢了一步,無盡飛羽漫天而落,金銀雙翅點點散去,露出了其下第一神將的精美側顏。
飛羽流霞神情空寂淡漠無比,無喜無悲,她握槍蓄力的動作緩緩收起,轉身一甩,槍桿上點點鮮血被嗡鳴聲蒸發,她的身形也隨之消失在霧中。
……
舜司秒從夢境中掙扎而起。
他摸著心口的一處不明顯的小肉揪,那里有一股灼熱。
這是自深淵臨走前,燈姨為他準備的底牌。
來自深淵之主的愛的淵力封禁。
舜司秒面色疲憊至極,黑眼圈比之先前幾日更加濃重。
他盡量壓抑著胸口的灼熱,目露迷茫。
(什么……情況?)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