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振國,這個名字在紫金市,乃至整個江南省的商界,都算得上是如雷貫耳。早年以實業起家,后轉戰地產、金融,眼光毒辣,手腕果決,一手創建了如今枝繁葉茂的“林氏集團”。可以說,他跺跺腳,紫金市的商界都要抖三抖。
這樣一位大人物,屈尊來到三槐巷這略顯簡陋的小院,自然不是為了尋常的卜卦問事。
“林老先生,請用茶。”蘇九將新沏的茶水推到林振國面前,目光平靜地與他對視。他能感覺到,這位老者身上帶著一股久經風浪的沉穩,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焦灼。
林振國端起茶杯,卻沒有立刻喝,而是仔細打量著蘇九,眼神中帶著審視,也有一絲好奇:“蘇先生,果然是英雄出少年。若非親眼所見,老朽實在難以相信,攪動紫金市風云的,竟是如此年輕的一位俊杰。”
他這話,顯然是指劉萬金和錢開明的事情。看來,蘇九的名聲,己經通過某些渠道,傳到了這位林氏集團掌舵人的耳中。
“林老過譽了,不過是些微末伎倆,僥幸成功罷了。”蘇九不卑不亢地回應。
“蘇先生謙虛了。”林振國放下茶杯,神色漸漸凝重起來,“實不相瞞,老朽今日冒昧來訪,是有一樁棘手之事,想請蘇先生出手相助。”
“林老但說無妨。”
林振國嘆了口氣,眉宇間的愁云似乎更濃了幾分:“此事,說來話長,也有些難以啟齒。是關于我那不成器的小兒子,林浩宇。”
林浩宇,林振國的老來子,也是林氏集團內定的繼承人之一。只是這位小林總,在紫金市紈绔圈里是出了名的能折騰,隔三差五就能鬧出點不大不小的新聞。
“犬子浩宇,近半年來,性情大變。”林振國緩緩說道,語氣中帶著一絲痛心,“以往他雖然頑劣,但也算不上出格。可最近,他像是變了個人似的,暴躁易怒,夜不成寐,白天則精神萎靡,胡亂語,甚至甚至還出現了自殘的行為!”
蘇九靜靜地聽著,手指在石桌上輕輕叩擊。
“我們帶他看遍了中西名醫,心理醫生也請了好幾位,都說不出個所以然。有的說是壓力過大,有的說是青春期叛逆的延續,開的藥吃了不少,卻絲毫不見好轉,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。”林振國聲音有些沙啞,“他母親為此愁白了頭,我這心里也像是壓了塊大石頭啊。”
“除了性情變化和自殘,令公子可還有其他異常?比如,對某些特殊的地方或者物件,表現出格外的厭惡或者親近?”蘇九問道。
林振國眉頭緊鎖,仔細回想片刻:“說起來,倒也有一樁怪事。浩宇以前最喜歡他房間里的一塊璞玉擺件,那是他周歲時我特意尋來的,他寶貝得很。可最近,他卻像是見了鬼一樣,一看到那塊玉就大發雷霆,非要砸了它不可。我們怕他傷到自己,只好先把那玉收了起來。”
“璞玉擺件?”蘇九眼神微動,“那玉,現在何處?”
“還在他房間,鎖在保險柜里。”
“林老,令公子這種情況,單從醫理上恐怕難以找到根源。”蘇九沉吟道,“若方便的話,我想親自去府上看看,尤其是令公子的房間和那塊璞玉。”
林振國聞,眼中閃過一絲希冀:“蘇先生肯出手,那自然是再好不過!只是此事我不想張揚,你看”
“我明白。林老定個時間,我自會上門。”
“那就明日上午九點,如何?我派小李來接先生。”
蘇九點了點頭:“可以。”
送走林振國一行,蘇九站在院中,看著天邊漸沉的夕陽,若有所思。林浩宇的情況,聽起來不像是簡單的病理問題,倒像是神魂受到了侵擾,或是被某種邪氣纏身。而那塊璞玉,很可能就是關鍵所在。
第二天上午,小李準時開著那輛不起眼的奧迪車來到了三槐巷。
林家大宅位于紫金市東郊的月湖山莊,這里是真正的頂級富豪聚居區,安保森嚴,環境清幽。宅邸是一座中式園林風格的巨大莊園,亭臺樓閣,小橋流水,處處透著低調的奢華和深厚的底蘊。
林振國親自在門口迎接,神色間帶著幾分客氣和期待。
“蘇先生,一路辛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