攬月山莊的“玄學新銳交流會”,最終以一種戲劇性的方式草草收場。陸明軒的當眾出糗和身敗名裂,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一顆巨石,在江南玄學界激起了層層漣漪。
消息不脛而走,很快便傳遍了紫金市乃至周邊地區的玄學圈子。有人幸災樂禍,有人扼腕嘆息,更多的人,則對那個橫空出世,以雷霆手段將陸家傳人踩在腳下的年輕人——蘇九,充滿了好奇與敬畏。
陸明軒被“請”出攬月山莊后,便如同喪家之犬,連夜逃離了紫金市,再也不敢在此地露面。他不僅丟盡了陸家的臉面,更因為被揭露陷害秦海茶樓之事,引來了不少曾經與陸家交好之人的疏遠和譴責。一時間,陸家在江南玄學界的聲望,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。
這些余波,蘇九并未過多關注。對他而,陸明軒不過是他修行路上一個小小的插曲,不值得花費太多心神。
他依舊每日在三槐巷的小院中靜修,參悟那枚黑色法器。自從吸收了玉麒麟中的“噬運煞”以及陸明軒那些失敗風水局逸散的負面能量后,黑色法器內部的能量波動愈發活躍,那股沉睡的洪荒巨獸般的氣息,也似乎蘇醒了幾分。蘇九隱約感覺到,這法器似乎正在緩慢地與他建立某種更深層次的聯系,只是具體有何玄妙,還需時間來印證。
周德發和秦海在得知攬月山莊發生的事情后,專程來到小院拜訪蘇九。
“蘇先生,您真是真是太解氣了!”周德發一見面,便激動地豎起大拇指,“那陸明軒,仗著自己是陸家的人,平日里眼睛都長在頭頂上,這次可算是栽了個大跟頭!我聽說,陸家現在焦頭爛額,正忙著到處賠禮道歉,挽回聲譽呢!”
秦海也笑道:“是啊,蘇先生。您這一手,不僅替我出了口惡氣,也算是為民除害了。那小子心術不正,若真讓他在玄學界混出名堂,不知還要有多少人遭殃。”
蘇九只是淡淡一笑:“舉手之勞罷了。那種跳梁小丑,不值得費心。”
“蘇先生高義!”周德發和秦海齊聲贊道。
寒暄過后,秦海神色略微凝重了幾分,開口道:“蘇先生,有件事,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您一下。”
“哦?何事?”
“是關于陸家。”秦海沉吟道,“陸明軒雖然不成器,但陸家在江南玄學界畢竟根深蒂固,傳承了數百年,底蘊不淺。我聽說,陸家的現任家主,陸天風,也就是陸明軒的爺爺,是個極為護短且手段狠辣的人物。這次陸明軒栽了這么大的跟頭,陸家顏面掃地,我擔心他們恐怕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周德發也附和道:“是啊,蘇先生。明槍易躲,暗箭難防。陸家那些搞玄學的,手段多著呢!您雖然道法通玄,但也需多加提防。”
蘇九聞,眼神平靜無波。他知道,秦海和周德發是真心替他擔心。
“多謝二位提醒。”蘇九點了點頭,“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。我蘇九行事,但求無愧于心。他們若想尋釁,我接著便是。”
他語氣雖然平淡,卻自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。周德發和秦海見狀,心中稍安,但那份擔憂卻并未完全放下。他們知道蘇九的本事,但陸家畢竟是地頭蛇,而且是傳承久遠的玄學世家,其背后隱藏的能量,恐怕非同小可。
正如秦海所料,陸家的反應,比預想中來得更快。
就在攬月山莊事件發生后的第五日。江南,陸家祖宅。
一間古樸典雅的書房內,檀香裊裊。一位身著暗青色長袍,須發皆白,面容清癯,眼神卻銳利如鷹的老者,正端坐在太師椅上,手中摩挲著兩顆核桃,發出沉悶的“咯吱”聲。
他便是陸家現任家主,陸天風。
書房下首,垂手站立著一個中年男子,神色恭敬中帶著幾分惶恐,正是陸明軒的父親,陸承業。
“明軒那個不成器的東西,現在何處?”陸天風緩緩開口,聲音不高,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壓迫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