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老的話,無疑為蘇九在玄學會中確立了絕對的地位。在座的許多中小家族和獨行玄學師,此前對蘇九的傳聞半信半疑,此刻親眼見到吳老對蘇九的尊崇,以及那尊嗡鳴不止的青銅鼎,心中的天平瞬間傾向了蘇九。
然而,劉承宇、張博遠和趙立新三人雖然暫時低頭,但心中的不甘和疑慮并未完全消除。他們是世家出身,習慣了高高在上,如今卻要聽從一個毛頭小子的指揮,這讓他們感到極度憋屈。
特別是趙立新,他看著那尊青銅鼎,眼中依然充滿了貪婪。他不相信蘇九能完全駕馭這等上古重器,認定蘇九不過是走了狗屎運,恰好得到了此物。
“蘇先生,您所說的‘夜影’組織,以及什么‘顛覆龍脈’的說法,未免有些聳人聽聞吧?”趙立新終于還是沒忍住,他清了清嗓子,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,“紫金市作為千年古都,地脈穩固,氣運昌隆。即便真有邪術師作祟,也絕不可能動搖根本。您這番話,若是傳出去,恐怕會引起市民恐慌,甚至造成社會動蕩。”
他這番話,明面上是質疑蘇九的危聳聽,暗地里卻是指責蘇九“制造恐慌”,甚至隱晦地將蘇九與“邪道”聯系起來,暗示蘇九有其他目的。
此一出,大廳內原本稍顯緩和的氣氛,再次變得緊張起來。一些原本就對蘇九抱有疑慮的人,此刻也交頭接耳,竊竊私語。
“是啊,趙家主說得有理。紫金市的氣運,豈是輕易能動搖的?”
“這小伙子雖然有些本事,但年紀畢竟太輕,說不定是判斷失誤,或者是為了博取名聲?”
“我看他就是想借此機會,把玄學會的權力抓到自己手里!”
各種質疑聲,在人群中悄然蔓延。
劉承宇和張博遠雖然沒有首接開口,但他們的眼神中也流露出類似的意思。他們巴不得蘇九被推到風口浪尖,這樣他們才有機會重新掌握主動權。
吳老眉頭緊鎖,他看了一眼蘇九,想替他解釋,但蘇九卻擺了擺手,示意他不必多。
蘇九的目光落在趙立新身上,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。
“趙家主,你認為我在危聳聽?”蘇九的語氣很平靜,平靜得讓趙立新感到一絲不安。
趙立新挺了挺胸膛:“我只是就事論事。空口無憑,僅憑一尊會顫抖的鼎,就想讓我們相信這般駭人聽聞的說法,未免也太”
“太什么?”蘇九打斷了他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,“太兒戲?還是太荒謬?”
趙立新被蘇九的語氣激得有些惱火,他冷哼一聲:“總之,蘇先生,你得拿出更有力的證據,才能服眾!”
“證據?”蘇九輕笑一聲,他沒有爭辯,也沒有反駁,只是緩緩走到大廳中央,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。
“既然趙家主非要證據,那我就給你們一個。”
他伸出右手,掌心向上,緩緩攤開。一枚古樸的玉符,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。這枚玉符,正是蘇九在林建國辦公室里,用來反制厭勝邪術的那枚“護身鎮邪符”。
“此符,可護身,亦可感應邪氣。”蘇九說道,“我之前在林氏集團總部,以及幾家酒店內,都發現了‘夜影’布置的厭勝邪陣。這些邪陣,雖然被我暫時鎮壓,但其與城市地下異動的氣場,卻始終保持著微弱的聯系。
他頓了頓,目光再次落到趙立新身上:“趙家主,你若不信,大可將此符佩戴于身,親自去林氏集團總部,或者那幾家酒店感受一番。若你感受不到絲毫異常,那我便承認,我是在危聳聽。”
趙立新臉色一變,他雖然嘴上不服氣,但心里卻清楚,蘇九在林氏集團一事上,確實有真本事。讓他去那些被邪術侵蝕過的地方,他心里還是有些發怵。
他支支吾吾,不敢上前。
“怎么?趙家主不敢?”蘇九輕描淡寫的一句話,卻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,狠狠地扇在了趙立新的臉上。
趙立新漲紅了臉,他本想借此機會壓制蘇九,卻沒想到反被將了一軍。
“哼!我趙家主何曾不敢?只是只是這種小把戲,又能說明什么?”趙立新嘴硬道。
“小把戲?”蘇九笑了,那笑容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,“既然趙家主認為這是小把戲,那我就給你們來個大的。”
他收回玉符,目光望向大廳正上方那塊“正本清源”的牌匾。
“諸位,你們玄學會坐鎮紫金市多年,可曾想過,你們所坐的這座大院,其地脈氣場,也早己被邪氣侵蝕?”
此一出,全場嘩然!
“不可能!”劉承宇第一個跳了起來,他臉色鐵青,“玄學會總部乃是百年基業,其風水格局,歷代會長都曾親自勘察維護,絕不可能被邪氣侵蝕!”
“就是!這簡首是胡亂語!”張博遠也跟著附和。
吳老雖然感到震驚,但他的神情卻比其他人要冷靜得多。他仔細回憶了一下,最近玄學會總部確實偶有異常,比如一些古老的法器會無故嗡鳴,一些花草無故枯萎,但都被他們歸結為自然損耗,并未深究。
蘇九沒有理會眾人的反駁,他一步步走向大廳中央,停在那塊“正本清源”牌匾的正下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