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,在這一刻仿佛被拉伸成了凝固的琥珀。
那只漆黑如墨的手掌,不帶絲毫煙火氣,卻蘊含著一種連光線都能吞噬的恐怖質感。
它不是力量的凝聚,而是“無”的顯化。
是一種對“存在”這一概念,最根本的否定與抹殺。
銀袍鬼使臉上的驚恐,己經達到了極致。
他感覺自己與這片遺跡、與那座血腥祭壇、與流淌在空間中每一寸陰影的聯系,都被一股無法理解的霸道法則,強行剪斷了!
他就像一個被拔掉了電源的機器,體內那股源源不絕的陰冷力量,瞬間干涸。
他從這片空間的主宰,淪為了一個最可悲的囚徒。
“不!”
“你不能殺我!吾主”
他發出了絕望的嘶吼,聲音中充滿了對死亡最原始的恐懼。
在生死關頭,他做出了最后的掙扎。
他的身體,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迅速干癟下去,所有的血肉精氣,連同他的靈魂,都化作了一點最精純的、漆黑如墨的怨毒核心。
“暗影歸源,血咒天譴!”
他要自爆!
不是物理意義上的baozha,而是將自身的存在,徹底獻祭給這片空間的黑暗本源,以此為坐標,引來一道足以咒殺元神、污染真靈的終極詛咒!
這是同歸于盡的打法,更是向整個“夜影”組織發出的最高等級警報!
他自信,在如此近的距離下,這個神秘的闖入者,就算能殺了他,也絕對逃不過這來自遺跡本源的惡毒反噬!
然而,他面對的,是蘇九。
面對那即將爆發的怨毒核心,蘇九的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。
他的臉上,甚至連一絲波瀾都未曾泛起,仿佛眼前的一切,不過是清風拂面。
“在我面前,你連歸于塵土的資格,都沒有。”
蘇-九的聲音很輕,卻帶著一種神明般的漠然與威嚴。
那只漆黑的手掌,輕輕地、不容置疑地,印在了銀袍鬼使那化為怨毒核心的胸膛上。
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。
沒有能量對撞的漣-漪。
什么都沒有。
在秦海和林婉兒驚駭的目光中,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銀袍鬼使,那個即將爆發出毀天滅地詛咒的怨毒核心,就那樣消失了。
不是化為飛灰,不是分解為能量。
而是被那只手掌,從這個世界上,從時間和空間的概念里,被徹底地“抹去”了。
仿佛他從未存在過。
仿佛剛才的一切,都只是一場荒誕的幻覺。
歸墟。
這是蘇九在領悟了鎮元鼎中那絲超越玄學的上古法則后,第一次將其付諸實踐的招式。
萬物始于道,亦將歸于墟。
它不產生破壞,它只負責終結。
“咕咚。”
秦海狠狠地咽了口唾沫,他手中的紫外線爆閃彈“哐當”一聲掉在地上,兀自冒著青煙。
他看著蘇九的背影,眼神中充滿了震撼與狂熱!
這己經不是“強”可以形容的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