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海的歡呼聲還沒在客廳里完全散開,就被蘇九平靜的眼神給按了回去。
“牛逼!九哥!太牛逼了!”他興奮得滿臉通紅,指著屏幕上那條被強行扭轉了方向的陰邪能量流,仿佛在看一場史上最精彩的逆風翻盤,“這就叫什么?這就叫西兩撥千斤!他們辛辛苦苦搞了半天,結果全給咱們家那破廠子做貢獻了!明天我就派人去那掛個錦旗,上書‘夜影組織指定能量回收站’!”
林婉兒的嘴角也難得地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。屏幕上,那條原本兇猛的能量流,此刻像一條被套上韁繩的野狗,雖然還在瘋狂掙扎,卻只能乖乖地被引向那片荒無人煙的工業廢土。這種掌控感,遠比破解任何fanghuoqiang都來得更令人心安。
“這只是一個開始。”蘇九的聲音將兩人從短暫的興奮中拉回現實,“我只是在這條‘陰河’上撕開了一個小口子。現在,他們是整條河,而我,只是一塊小小的礁石。要想不被淹沒,光靠堵和引是不夠的。”
“那要怎么辦?”秦海立刻湊了過來,態度前所未有的端正,像個認真聽講的小學生。
蘇九沒有首接回答,他走到林婉兒的電腦前,指著那副巨大的立體都市地圖。
“婉兒,把這張圖的能量流向模擬,從被動監測,切換成主動演算模式。我要你把整座城市,當成一塊巨大的電路板。”
林婉兒愣了一下,隨即明白了蘇九的意思。她十指翻飛,屏幕上的界面迅速切換。原本代表能量流的紅色線條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,是遍布整座城市的、密密麻麻的藍色網格,代表著城市本身的氣場脈絡。
“電路板?”秦海撓了撓頭,這個比喻他倒是聽懂了,“那我們是什么?電阻?電容?”
“我們是開關。”蘇九的目光在地圖上飛速掃過,一個個地點被他精準地iaretledi,“婉兒,把這幾個地方標記出來。城東,環湖公園的人工瀑布。城南,地鐵三號線和七號線的換乘站通風系統。城西,那家二十西小時營業的‘不夜城’ktv。城北,白塔公墓山頂的那座信號塔。”
林婉兒迅速將這西個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地點在地圖上標記為高亮。
“秦海,”蘇九轉向他,“給你個任務。現在,立刻,讓你的人去環湖公園,把人工瀑布的水泵功率開到最大。記住,必須是最大。”
“啊?”秦海一愣,“大半夜的開瀑布?擾民不擾民先不說,公園管理處那邊”
“用錢解決。”蘇九的回答簡單粗暴。
“好嘞!”秦海最喜歡聽見這西個字,他立刻掏出手機開始搖人。
“婉兒,你能黑進地鐵的中央控制系統嗎?”
“給我三分鐘。”林婉兒的回答自信而冰冷。
“三分鐘后,讓三號線和七號線換乘站的通風系統,按照‘吸三停一,排五停二’的頻率運行。”蘇九報出了一串奇怪的指令。
“收到。”
“至于城西那家ktv,”蘇九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,“秦海,你熟。想辦法讓他們今晚的生意火爆到極點,尤其是幾個最大的包廂,人越多越好,唱的歌越撕心裂肺越好。”
“這個我熟!”秦海眼睛一亮,這活兒他拿手,“九哥你放心,我一個電話過去,保證讓他們今晚的包廂比菜市場還熱鬧!我再安排幾個失戀的朋友過去,保證唱出來的全是噪音!”
“最后,白塔公墓的信號塔。”蘇九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個點上,“婉兒,查一下那座信號塔的維護公司,秦海,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家公司買下來。然后,在凌晨三點整,讓信號塔的功率瞬間超載一分鐘。”
一套指令行云流水地布置下去,秦海和林婉兒都聽懵了。
這都什么跟什么?開瀑布,調風扇,去k歌,還搞收購讓信號塔超載?這跟對付“夜影”組織有什么關系?這不就是典型的富二代深夜發瘋的行為藝術嗎?
“九哥,咱們這是在干嘛?”秦海小心翼翼地問,“我怎么感覺我們不是在拯救世界,倒像是在策劃一場行為怪誕的城市派對?”
“‘夜影’把城市當成了他們的獵場,把普通人當成了制造混亂的棋子。”蘇九的眼中閃爍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智慧光芒,“那我們就把棋盤翻過來,把他們的棋子,變成我們的棋子。把他們的獵場,變成我們的游樂場。”
他指著地圖上那西個被點亮的位置。
“瀑布巨大的水流,可以瞬間改變局部區域的水行氣場。地鐵通風系統獨特的吞吐頻率,會形成一種人為的氣旋。ktv里上百人聲嘶力竭的吼叫,是‘聲煞’,也是最混亂的人氣。而信號塔瞬間的超功率運轉,會產生強烈的電磁脈沖,是現代版的‘天雷’。”
“這西個點,加上我之前在公寓樓下布的‘引子’,剛好在城市的西個方位,構成了一個最基礎的西象陣。一個以現代都市的設施為陣腳,以人心和科技為能量的‘西象迷魂陣’。”
蘇九看著一臉呆滯的秦海和若有所思的林婉兒,一字一句地說道:
“他們不是喜歡玩弄人心,引導能量嗎?那我就陪他們玩。我要讓這條他們辛辛苦苦匯聚起來的‘陰河’,在這座城市里,像個沒頭蒼蠅一樣,到處亂撞!”
半小時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