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物件？

林思雨的腦子飛速轉動，猛然間，她想到了什么。

她哆哆嗦嗦地從脖子上摘下一條紅繩，繩子上穿著一塊不起眼的墨色玉佩。這玉佩色澤暗沉，既不通透，也沒有什么精美的雕工，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。是她出生時，爺爺親手給她戴上的，說能保平安，囑咐她一輩子都不能摘下來。

“是……是這個嗎？”她將玉佩遞了過去。

蘇九沒有接，只是掃了一眼。

那塊玉佩，在普通人眼里平平無奇，但在他的“法眼”中，卻像一個微型的黑洞。一縷縷肉眼看不見的黑氣，正從玉佩中絲絲縷縷地滲透出來，纏繞在林思雨的身上，與她自身的氣運糾纏在一起，形成一種詭異的共生關系。

那些黑氣，滋養著她的事業運、財運，讓她在職場上順風順水，年紀輕輕就坐上高位。但同時，這些黑氣也在緩慢地、堅定地蠶食著她的命格、她的精氣神，甚至她的陽壽。

這根本不是保平安的護身符，而是一個標記，一個契約，一個喂養“果實”的催熟劑。

“原來如此。”蘇九了然地點了點頭，“這不是玉，這是一份契約書。一份……拿你和你后代的命，去換取三代富貴的契約。”

“契……契約？”林思雨徹底懵了。

“簡單來說，你爺爺當年窮途末路，估計是無意中闖進了某個地方，跟某個‘東西’做了筆交易。”蘇九用手指蘸了點茶水，在桌上畫了一個簡單的示意圖，“‘它’給你爺爺財富，讓你們家飛黃騰達。作為回報，你爺爺許諾了‘它’一些東西。而你，林小姐，就是這筆交易最后的‘尾款’。”

蘇九指著林思雨，語氣平靜得近乎殘忍：“它把你養得這么光鮮亮麗，事業有成，就像農民養肥了年豬，為的，就是在你最得意、氣運最盛的時候，一口把你吞掉。那時候的‘味道’，才最鮮美。”

“轟——”

林思雨的腦子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。

她引以為傲的學歷，她拼死拼活換來的職位，她貸款買下的豪車和公寓……她人生中所有閃光的時刻，所有賴以支撐的驕傲，在這一刻，都變成了一個荒誕、恐怖的笑話。

她不是天之驕女，她只是一頭被圈養的，等待屠宰的豬。

巨大的荒謬感和絕望，讓她幾乎要窒息。她看著蘇九，嘴唇翕動，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
“那……那現在怎么辦？”過了許久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，那聲音嘶啞得像是砂紙在摩擦，“契約……能解除嗎？”

“天底下的契約，只要是簽了，想單方面撕毀，都得付出代價。”蘇九站起身，走到窗邊，看著樓下那條依舊熱鬧的老街。

那個瞎眼的老者，已經收了攤，正拄著一根竹竿，慢悠悠地消失在街角。

“它今天這么急著動手，又是叫幫手，又是搞車禍，說明它也急了。”蘇九轉過身，目光重新落在林思雨身上，那雙總是帶著幾分懶散的眸子里，閃過一絲銳利的光，“因為，契約快到期了。它如果今天不收走你這筆‘尾款’，這筆生意，它就虧本了。”

林思雨的心，猛地提到了嗓子眼。

“想活命，只有一個辦法。”蘇九走到她面前，伸出手。

林思雨下意識地以為他要錢，正要去拿包。

蘇九卻搖了搖頭，指了指她手里的那塊墨色玉佩。

“把它給我。”

林思雨沒有任何猶豫，立刻將玉佩放到了蘇九的手心。

玉佩入手冰涼，一股陰寒怨毒的氣息順著掌心就想往里鉆。蘇九手掌輕輕一握，一股溫和的金色氣流涌出，那股陰寒氣息如同遇到了克星，瞬間被驅散得干干凈凈。

他把玩著那塊玉佩，感受著其中蘊含的微弱空間波動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。

“找到了。”

他抬起頭，看著滿臉希冀與恐懼的林思雨，一字一句地說道：

“想解約，就得去簽約的地方。這塊玉佩，就是門票。帶路吧，去你家的祖宅。我們得趕在它反應過來之前，把桌子給它掀了。”

ps：如果能用未來的命運換取眼前的榮華富貴，你會簽下這份契約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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