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垂眸片刻,聲音平靜卻不帶溫度:“秦首長,您想見孫子的心情我理解。
可您有沒有想過,沐陽每次看到您,都會想起那天被綁的恐懼。
想起何文芳掐著他脖子說:“你爸爸不要你了”。
那些畫面像刀子一樣刻在他心里,每一刀都來自您身邊的人。
您給的悔意,裹著血和痛,我們不敢要,更承受不起。
沐陽和孩子需要的是安穩,不是又一次撕開傷口的機會。
您若真為他好,就請尊重我們的決定,遠遠的祝福就好。
正如古書有:“父之于子,當教以義方。”
您給的不是溫情,而是過往暴戾的余波。
沐陽心中早已筑起高墻,那墻根豎起于那個被至親背叛的寒夜里。
此刻您老淚縱橫,可曾想過當年沐陽蜷縮在角落的顫抖?
親情不該是施舍后的索求,而是守護與成全。
真正的彌補,是退讓而非靠近,是沉默而非訴苦。
您該學會,以距離表達愛。”
沐小草看著秦父落寞的神情,心中堅硬如鐵。
她知道,秦沐陽的決定是堅定的,她不能輕易改變。
“秦首長,我也理解您的心情。
但這件事,我們真的做不到。
您還是回去吧,別再為難我們了。”
秦父沉默了許久,最終緩緩點了點頭:“好,我走。
但請你轉告沐陽,如果他哪天改變了主意,想見我了,隨時可以來找我。”
說完,他轉身緩緩離開了招待所,背影顯得格外孤獨和蒼老。
沐小草沖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:“也請秦首長回去告訴你的小老婆,沐陽的東西以及一切,現在都是我的。
她要是敢強取豪奪,那我們就新賬舊賬一起算!”
秦頌腳步微頓,隨即挺直脊背上了車。
孩子孫子都不要他了,他還要那些身外之物,有何用?
電扇廠的轉讓手續辦得很快。
工人們只想拿回自己的工資,至于廠子給了誰,他們根本就不關心。
張鎮長也遵守承諾,給工人們發了工資后,便將電扇廠的廠房悉數劃歸沐小草名下。
至于那些設備,也被人用了三天時間清理干凈了。
沐紅亮看著比修理廠還要大一點的電扇廠,整個人興奮得手都在發抖,嘴里不停念叨:“這下好了,小草,你口中的那什么4s店有地方開了!
咱們以后就賣車、修車、換件、洗車、噴漆、保養一條龍!”
沐小草打量了一下空曠的廠房,笑著道:“二哥,不光是這些,汽車輪胎我們也要考慮進去。
這個廠房夠大,那邊的倉庫可以當輪胎倉庫,這邊可以洗車,那里可以修建一個玻璃廠房,用以展覽汽車。”
沐小草規劃著廠里的布局,眼神堅定而明亮。
沐紅亮仔細聽著妹妹的每一句話,不時點頭附和,眼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憧憬。
“好,妹妹,你的這些建議好。
你放心,我一定按照你的計劃,將咱們的廠子盡快建起來。”
沐小草轉身望著廠房屋頂斑駁的痕跡,輕聲說道:“二哥,這不只是個修車的地方,我要讓它成為整個京市第一個現代化汽服中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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