陰雨綿綿的天氣持續了大約五天左右,這幾天沒有大太陽曬著,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門的人開始這里不舒服,那里不舒服了,一個兩個都開始往邊月的小診所湊。
“感冒,拿藥三十九,下一位。”
“腹瀉,拿藥十八,下一位。”
“這里不開保養頭發的藥,下一位。”
“胃痛你就多吃飯,吃藥沒有用!下一位!”
忙了一個上午,墨水都寫完了一管,邊月終于有空喝點兒水了。
拿了兩片干面包嚼著,邊月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,聽到了外面的動靜,瞬間睜開眼。
原本該在隔壁修自己狗窩的李相源領著兩個中年男人進來了。
其中一個算是老熟人,邊月端起旁邊已經涼透了的水一口喝完,輕哼了一聲:“南警官,又是哪里被放毒了?”
南警官沒理會邊月的陰陽怪氣,笑瞇瞇的跟邊月套近乎:“邊博士,很高興又見到您。我旁邊的是許州市公安大隊的隊長——吳宇,我是山海市……”
“好了,知道你是警察,不用看警官證,有什么事情請直說,我外面還有病人在等著。”邊月嚼完干面包,直接打斷南警官的自我介紹。
南警官也不生氣,笑瞇瞇的說:“程序問題,這是程序問題,我們的執法記錄儀都開著。”
“是這樣的,大約在九月二十三日,也就是昨天,我們抓到一名海歸博士,他向我方執法人員投放了大量神經毒素,導致我方執法人員多人負傷。”
“被送到醫院去后,醫護人員一時找不到解除神經毒素的方法,所以想來問一問邊博士,能不能跟我們的醫護人員一起研究一下,爭取早日解決這一難題,保障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。”
南警官又補充道:“據我們的調查發現,這位海歸博士名叫張知年,是您的師弟?”
“美麗國的大學你又不是不知道,他們那里可沒什么班級、群體,都是各學各的,頂多因為研究方向不同,聽課的時候會偏向某個教授而已,我哪里來的師弟?”
邊月摸出上衣口袋中的香煙盒,抽了一根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:“二位介意嗎?”
南警官自然搖頭,另一個警官叫吳宇的官腔比較重,跟邊月說話也不太客氣。
“邊博士啊,你的情況我們來之前也有了解,當初國家把你引渡回國,上面也是憐惜你難得的才能。”
“現在你雖然被執行緩刑,能一定范圍的自由活動,但你櫻花國的案子并沒有結。”
“這是一個難得立功的機會,你要抓牢了啊!”
吳警官胖胖的身體坐在小診所里簡陋的鐵質椅子上,肚子上的肥肉堆積起來,看著不覺得滑稽,反倒很有幾分官威。
李相源原本在一邊安靜沒說話,此時抬眼,眼尾余光掃過邊月。邊月抽了一口煙,緩緩的吐出煙氣。
“遇到這種事情,本來我是應該義不容辭的。可是兩位警官也看到了,我這里也不清閑。”
“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些感冒發燒的小病小痛,但我們這里是農村,難免有人在山上被毒蛇咬了,或者誤吃了什么果子之類的。我這里人一走,那邊又趕不及送醫院,不是耽擱人命一條?”
“組織要我幫忙,我當然沒有二話。但組織也要解決好我個人的后顧之憂啊~”邊月鳳眸微微的掃過吳警官有點兒難看的臉,心里輕嗤一聲。
南警官笑瞇瞇道:“這個好說,我馬上打電話找人來接替邊博士的工作。只是我們這邊實在是有些等不及,能不能麻煩邊博士先跟我們走一趟?”
邊月脫下自己的白大褂掛在衣架上,撩了撩長發,道:“那走吧。”
張知年用的是微生物類的神經毒素,這種微生物華國境內應該沒有,所以沒辦法很快解毒,只能把人放在icu中。
不過這些都是公職人員,醫院給他們用了最好的藥,又從帝都那邊緊急調遣了特效藥過來穩住情況。
邊月給他們解毒完之后,他們很快恢復了意識,對身體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,不過以后估計只能轉后勤文職了。
南警官很高興,承諾給邊月頒發熱心市民獎,獎金他做主加到一萬塊。
吳警官雖然官威大,但那幾個執法人員醒來之后,也笑瞇瞇的承諾,許州市也給她發一個熱心市民獎,獎金一萬五!
邊月扯了扯嘴角,有些無語。
她還真沒看上這三瓜倆棗。
南警官詢問要不要派車送邊月回去,邊月拒絕:“我有幾樣東西在鎮上不好買,來城里帶回去吧,我需要逗留一兩天。”
燈紅酒綠的街道上,哪怕飄著毛毛細雨,依舊是人滿為患。邊月沒有撐傘,卷曲的長發微濕,她游走在這喧鬧的大街上像一只孤魂野鬼一樣。
“小姐姐,你要去哪里啊?我給你撐傘?”-->>
一把碎花傘撐在邊月的頭頂,微微有些發胖,笑容比較靦腆的女孩子朝邊月笑了笑,身上傳來淡淡的香水味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