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綾的世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中,她死死的捂住嘴不讓自己叫出來,四周一片寂靜,白綾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。
    突然,一陣微風刮過白綾的耳畔,光再次照亮世界。
    “啊!”白綾輕輕的叫了一聲,聲音里卻壓抑著無數的恐懼。
    只見一條漆黑的大蛇張著血盆大口,原本應該是要一口吃掉她。
    但它的七寸地方,被一把短劍刺穿。
    邊月使勁兒再將短劍插得更深,黑蛇嘶鳴一聲,轉頭去咬邊月。
    邊月扭腰在空中閃過,拔出短劍后一劍削下黑色的蛇頭。
    黑蛇的血噴出,邊月撲向白綾,帶著她就地一滾,剛剛白綾站著的地方,黑蛇血液噴濺下,竟然被腐蝕出一個坑洞。
    白綾心驚肉跳:“連血都有劇毒……世上有這么毒的蛇嗎?!”
    “這是不是,就是那封信里的“蛇禍”?”白綾輕聲問道。
    邊月搖頭:“不至于。”
    如果只是這個程度,白家人不至于將其稱之為“禍”。
    “小心一點兒。”
    白綾與邊月又走了一段路,發現了一個分叉口,白綾問邊月:“邊醫生,咱們還是往下嗎?”
    邊月沒說話,電筒照到刻在石壁上的一行小字上:凈塵吾弟,前路危矣,速離!
    邊月沒有遲疑的就選擇了向下的通道:“你覺得,白凈塵會沒有下去過嗎?”
    白綾:“不會。”
    “這句話是警告,留下警告的人肯定下去了。”
    “我們看到的那封信,應該不是白凈塵寫給別人的,而是別人寫給白凈塵的。”
    “白凈塵一生所有不多,我們挖開他的墓,什么都爛完了,只有這封信,被他用玉盒保存起來,塵封了千年,咱們如今打開,都還能看清楚上面的字。”
    “想來是他很重要的人寫給他的。”
    “既然這么重要,他怎么可能聽忠告,真的就不下去?”
    邊月笑了一聲,有種說不出的傲勁兒:“既然他都能活著上來,我為什么不能?”
    白綾:“……邊醫生說得對。”
    走了一段路,邊月又回頭讓白綾噤聲,然后關掉了手電筒。
    白綾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心態,讓自己不亂動,免得自陷險境。
    等電筒的光再次照亮時,一顆被切下來的蛇頭滾到白綾腳邊時,她已經能迅速的躲開,不給邊醫生添麻煩了。
    “這種蛇無聲無息,還有劇毒,還是挺危險的。”白綾向邊月豎了大拇指:“邊醫生每次都能及時發現,厲害!”
    邊月扯了扯唇角,算是敷衍了白綾的真心夸贊。
    “鳳仙花能防蛇,我們剛剛看到的那一片鳳仙花,很可能就是這里挖血石的人種來防蛇的。”
    “這里的蛇應該會很多,你自己也注意。”邊月:“我不可能完全對你的生命負責,自己機靈點兒。”
    白綾乖巧的點頭:“好的。”
    就是這么識時務。
    不知走了多久,在黑蛇時不時的偷襲下,她們好像走到底了。
    “流水聲?”白綾側耳聽了一會兒:“這里有地下暗河?”
    邊月的手電筒光照過去,河邊竟然坐著幾具尸體!
    這些尸體身上穿著粗布麻衣,臉色青黑,沒有腐爛,安靜的蜷縮在角落里。
    白綾看到死人,默默的走到邊月身后,沒有熟悉的陰冷感襲來,她才松了一口氣。
    邊月走了過去,要查看那幾具尸體,白綾哆嗦著也跟了過去:醫生對尸體是不是有刻在dna里的興趣?
    這幾具尸體沒有任何尸變的跡象,氣息也很干凈,只是不知為何沒能化為白骨。
    其中一具尸體旁邊,寫著一行小字。
    吾乃陳祖一,并州人士,元狩元年生人,任大漢繡衣使,乃天子近臣。
    元封三年,奉天子命,尋天下名山以訪仙,求得長生。
    聞此城百姓,盡皆能壽二百,遂托身工匠,暗潛于此。
    事發,乃被城主白虹帶入地下,為炊更事,再不見天日。
    今糧絕,白族之人不復入,吾等不得出,唯原地待斃。
    徒留奈何,嘆!嘆!嘆!!
    三聲嘆息,此人一生終結。
    白綾也跟著嘆了一口氣:“這也算漢朝時的公職人員了,他的老板還是漢武帝呢,沒想到永遠留在了這兒。”
    邊月皺了皺眉,伸手在這具尸體上一陣摸索。
    白綾張了張嘴,沒說話。
    邊醫生是真不嫌埋汰啊~
    很快,邊月從尸體的手里摳出了一顆血紅色的石頭,安靜坐在角落的“陳祖一”血肉迅速消散,就連骨頭都化為了灰燼。
    邊月拿著這顆石頭,腦子一陣抽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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