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玉書橫刀一掃,逼得想提刀再次砍上-->>來的趙理后退下腰。趙玉書趁機欺上前,身形轉動,腳腕發力,一連劈了十幾刀,速度快得趙理只能連連閃躲。
    趙理被逼得步步后退,最后直接退到地壩之外。
    “臥槽~這就是記名弟子和親傳弟子的區別?”只接了一招的趙理摸著頭,整個人都是暈的。
    趙理他爹嫌他丟人,咳了好幾聲:“還不快回來?飯都沒吃,就顧著找人打架!”
    趙理拖著刀悻悻的回去,還沒進門兒,就被他爸踢了一腳屁股:“前幾天跟不是還打贏了趙靜嗎?怎么今天連個小丫頭都打不過?”
    趙理不服氣:“什么小丫頭啊?那是跟著大能修行的親傳弟子……”
    趙玉書她媽看到這一幕,嘴都要笑歪了,拉著趙玉書進屋后,“呵呵呵”的笑了好一陣,摩挲著女兒的臉:“我姑娘出息了……我姑娘出息了……”
    “還民兵營的小子呢,接不住我姑娘一招。看他趙老五以后怎么在我面前抬起頭來?!”趙玉書她媽現在跟三伏天喝了一杯冰水一樣,渾身舒爽得冒泡。
    趙玉書拿著刀還有些不適應,總覺得不如斧頭好用。
    “趙理應該是《太上感應經》沒練好,把他扔狼堆里幾回,他就知道努力了。”趙玉書隨口問:“媽,這刀你哪兒來的啊?”
    趙理的那把刀,據說是他爸跟著屠鐵匠去撿隕石,用隕石帶來的隕鐵打成的。
    按照他們家的說法,隕鐵打的刀是神兵利器,跟民兵營里其他家用螺紋鋼打造出來的刀不一樣。
    隕鐵的莫氏硬度一般在5-6之間,比民兵營里其他只能用螺紋鋼的刀要硬一些。趙玉書剛剛和趙理對砍,手里的刀沒有半點兒損傷。
    這把刀不是螺紋鋼打成的。
    “嗨~”趙玉書她媽端起快要冷掉的豬油拌飯,大口吃起來:“這個你就不要管了,媽人緣兒廣,有辦法。”
    趙玉書狐疑的看著她媽:“剛剛耀祖說他也要去山桃書院,是真的?”
    趙玉書她媽嘴巴一撇,尖酸刻薄道:“就他那個死肥豬樣兒,還想去書院讀書呢?
    那一百五十分兒的試卷,回回考試得十分兒,抓只雞上去啄米吃,那分兒都比他高。
    他這輩子算是廢了,你別管。”
    趙玉書幽幽道:“所以,咱們家的確有一個進書院的名額?”
    趙玉書她媽眼神東瞟西瞟,女兒的目光卻直直的看著她。趙玉書她媽在自己女兒目光下,竟然有一種無所遁形的狼狽。
    “有!有!有!有一個!行了吧?這書院是給所有趙家人辦的,你又是書院的老師,我們家本來就應該有一個名額。
    他趙有才還想不給,憑什么不給?我找你三伯鬧了,你覺得媽丟人?”
    趙玉書:“……你用這個名額,換了這把刀?”
    “那是當然,難道還真讓你弟弟那個廢物去書院啊?”趙玉書她媽理不直,氣也壯:“你信不信,他剛學會個一招半式,就敢跑外村去欺負人?”
    “這人心要是壞了,越有本事,危害越大。何況你弟弟半點兒天賦沒有,我都懷疑當初我生他的時候,把胎兒丟了,養大了胎盤!”
    趙玉書沉默的抱了抱自己媽媽:“媽媽,可是這對趙耀祖不公平。你剝奪他受教育的權利,和當初奶奶不準我讓學,有什么區別?”
    趙玉書她媽嘆了口氣,拍了拍女兒的肩膀:“所以啊,你和我活著一天,就管他一天吧。當個廢物養著。”
    “乖女兒,你弟弟不能學你的那些本事。現在他都仗著你的勢,在外面欺負人呢,還讓那些小姑娘……白陪他睡!!”趙玉書她媽胸口劇烈的起伏兩下。
    “我為了給他擦屁股,又是賠糧食,又是給人道歉,就差給人跪下了。”趙玉書她媽抹了一把眼淚:“你以為我沒試著把他掰過來嗎?”
    “扁擔都打斷了好幾根,他還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,我有什么辦法?”
    趙玉書輕輕的拍打她媽的背:“好了好了,我不問了。”
    其實心里也認同她媽的話,趙耀祖要是學會了邊姐姐教的那些本事,她怕自己真的得被逼著親手殺弟,清理門戶。
    她心里只是還記著當初考上大學,她奶和她爸不讓她讀書的意難平。現在這種意難平又發生在她家。
    雖然她不再是承受者,但這一刻,她有些同情趙耀祖。
    “我回來時跟你說,最近村里不太平,你多注意那些外來的生面孔,看到他們有什么可疑的,馬上告訴我。”
    趙玉書她媽點頭:“好,媽知道了。”
    吃完豬油拌飯,準備下樓放碗的趙耀祖聽到了樓下姐姐和媽媽的談話,眼淚滾滾流過滿是肥肉的臉,咧著嘴無聲的大哭。
    他也想像民兵營的那些同族兄弟一樣威風,他也想媽用看趙盼娣那樣的眼神看他。
    他以為進了山桃書院,他的命運就可以改寫了。
    可他媽用改變他命運的機會,給趙盼娣換了一把刀!
    一把刀,換走了他的一輩子!
    趙耀祖甩著一身肥肉,步履沉重的回到房間,坐地上無聲大哭:爸、奶,自從你們走了以后,這世上就再沒人疼我了!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