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像塔上那些箭矢一樣自動回收,還是白清音下來把它們一一裝回去?
    邊月躲過所有箭矢之后,向著一扇敞開的大門游過去,
    那是一間寺廟,廟上牌匾寫著兩個字“禹廟”。
    在邊月要游進去的一瞬間,突然感到一陣頭皮發麻。她慌忙乘水往旁邊一讓,一張滿是獠牙的嘴從邊月的后面咬過來。
    因為邊月的這一讓,那張嘴咬空,巨大身形沖向禹廟。但是奇怪,它竟然沒撞到禹王廟上。
    邊月手里的強光手電筒照過去,發現這個大家伙像是一條娃娃魚,它的四肢被用鐵鏈鎖著。
    這條魚,只怕是這座地下古鎮的又一層安保系統。
    邊月沒再廢話,掏出短劍,朝這大家伙的眼睛刺過去。
    “憫生劍?爾乃白族的賤婢?!”
    一個尖利的聲音鉆進邊月的腦子,明明這條娃娃魚沒發出任何聲音,卻能用一種類似“意念”的東西跟她交流。
    這種情況,邊月在黃泥村下那扇骨門后遇到過。
    妖!
    這個概念一下子鉆進邊月的腦子里。
    這只娃娃魚成妖了,只是比后山那些被鎮壓的妖弱勢很多。
    邊月不語,一劍朝娃娃魚的眼睛刺過去。
    娃娃魚張開大嘴,朝邊月咬過來,邊月翻身躲過。一人一妖在水中相斗,一時分不出上下。
    娃娃魚身上的皮非常堅硬,邊月在水下不好發力,短劍刺不穿娃娃魚的皮。邊月吐了幾個泡泡,想捏手訣召喚紫火。
    妖修、鬼物,都害怕邊月修煉出的紫火。
    但她剛起手,就突然意識到,這里是水下,紫火溫度極高,在這里放火,不是把自己跟娃娃魚一起煮了嗎?
    手訣硬生生止住,她開始使用木靈力,萬千水草纏繞住娃娃魚。然后,手中的短劍化為無數虛影,朝娃娃魚斬下。
    “啊啊啊~”娃娃魚尖利的聲音,像是嬰兒的啼哭。水中大片大片猩紅的血暈染開來。
    邊月沒打算廢掉白清音的這道防線,打傷了娃娃魚之后,邊月就收手,朝禹王廟游過去。
    禹王廟中,大夏禹王高坐神臺,神臺前九口青銅大鼎錯落有致的排列著。
    鼎上有銘文,銘文最早的一口鼎是用金文鏨刻,最晚的一口,竟然是白清音刻的。
    族中籌謀大事已成,婦幼血仇已報,吾為白族血脈使命皆完成,愿與族人相別于地下,不再為血脈驅使。
    浮生暫寄夢中夢,世事如聞風里風。
    白家第二百一十六代傳人白清音敬禹王,白氏一族自此絕矣。
    華夏共和國成立第70周年秋——白清音。
    華夏共和國70周年秋,不就是邊月遇到白清音的那一年嗎?
    邊月遇到白清音,是那一年春天的事。秋天的時候,白清音就刻了一個鼎放在了這里,字句之間全是棄世之意?
    邊月吐出一串泡泡,將這幾行字看了又看,最后鎖定到最上面一句話。
    族中籌謀大事已成,婦幼血仇已報。
    這很明顯是在說兩件事,可她了解的白清音,平生好像都在做報仇的事。
    守護秦嶺深處的秘密,更像是白家的日常,雖然的確是大事,但實在不必單獨記上一筆。
    再說,這個“大事”也未成啊~白清音死之前不都還把任務扔給邊月嗎?
    白清音的過往,仿佛更加神秘。她越想看清楚這個人,就越是看不清。
    白清音跟她相處的那十幾年,其實每時每刻,都想著去死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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