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滴答……滴答……”半夜突然下起了雨,李相源撐著不敢睡覺。
    自從跟著邊魔修行之后,他再沒被鬼魂惡靈入夢侵擾過,今天再次陷入這種分不清虛幻真實的境界,只能說明,秦嶺比幾年前更危險了。
    李相源過去給邊月提著走馬燈,看著邊月在地圖上寫寫畫畫:“這里不是嵬村?”
    邊月頭也不抬:“誰說我要去嵬村的。”
    “那里的謎題并沒有全部解開,我以為你遲早還會再去一次的。”李相源提醒邊月:“那條口吐人,叫著你名字的蛇。”
    邊月:“……”
    “無論是鬼母也好,還是特異局說的那個陣法,其實仔細想想,好像都不算什么。”李相源托著下巴道:“以你當時的實力,其實是比特異局的人強的。
    你想以實力破局,應該也不算太難。”
    “所以在那里設下此局的人,其實是想用你的身世,對你攻心,讓你離開嵬村,這輩子都不想再回到那里。”李相源笑問邊月:“我說的對嗎?”
    邊月沒叫他閉嘴,反而十指交叉握在一起,挑了挑眉:“說下去。”
    “鬼母和那條蛇一樣,都是一種保護機制,阻止你發現嵬村里藏著的真正秘密,對吧?”李相源問道。
    邊月點頭:“是,只是我現在還琢磨不透里面究竟藏著什么。在我實力沒有超過我師父之前,不會再去嵬村。”
    “這么爽快的告訴我,不會你下次去那個鬼村子,還打算帶上我吧?”李相源一臉拒絕。
    邊月盯著李相源的眼睛,眸中深邃不見底:“你忘了,你最初對我的價值,不就是那一雙眼睛嗎?”
    李相源自討沒趣,想放下燈,繼續回去發呆,或是打坐。邊月卻吩咐:“燈舉高一點。”
    李相源:“……”
    得,被當人形燈架了。
    嵬村里的事,她也是在看到白清音筆記后才想通的。
    白清音在筆記中寫到,她已經放過了千家的旁支,千音本就不該出現在她的報復名單上。
    自然,白清音的復仇名單上,也不會有邊月的名字。
    那她為什么要跑到嵬村去設這一場局?布下那么歹毒的一個陣法?還讓一條蛇守在那里?
    就為了讓千音永不超生?或者在她死后,再嚇一嚇邊月?
    白清音沒那么無聊,她雖然經常神經病發作,但做事時目的性極強,從來不做多余的事情。
    她必定有自己非這么做不可的理由。
    邊月以此反推,推出了嵬村必定還隱藏著什么,一定不能讓外人知道的秘密。
    這個“外人”包括邊月,這個秘密公布,一定會引起很大的震蕩,甚至讓白清音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寧,她才如此煞費苦心。
    白清音選擇對邊月攻心,或許是因為,她學習了白族功法,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可能發現這個秘密的人。
    想通這些之后,邊月有些不敢碰觸那個地方了。
    嵬村明明白族最后的棲身地,白清音為什么會讓它變成一個人販子村?
    千音死后變成鬼母,真的是巧合嗎?
    她走出嵬村的那一刻遇上白清音,是命運的安排,還是一場被安排過的相逢?
    邊月把自己遇到白清音前十幾年的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,完全想不出自己有任何值得白清音可以算計的。
    或許,去過那個地方,探尋過白清音的過往后,心里的疑問會解開一些。
    白族傳承了幾千年,總會有一些驚天秘事化成書簽,被他們收藏進某本書里。
    邊月手里的地圖上,蓮花狀的山脈盛開,旁邊是邊月尋找白清音的舊日筆記標注好的一些地名和注意。
    李相源看得清楚,這上面與他在從山海市帶回來的地圖有些區別,似乎是進去的路不同?
    不過他沒問,萬一邊魔又嫌他話多,削他一頓,那可真是自找罪受。
    土地廟外,風雨大作,土地廟內,孤燈照方寸。
    邊月修訂好進山的路線之后,走到洞口,慢慢點起了一根煙。
    李相源聞著煙味兒,仿佛時間又回到了幾年前。
    時間過得可真快啊~
    第二天早上起來,李二順殷勤的燒好開水,給兩位大人泡餅吃。
    三人吃完早飯,又繼續出發。
    后方很遠的地方,再次傳來“砰砰砰”的槍響,李二順疑惑:“那些人跟在咱們后面走,咱們不是沒遇上什么危險嗎?
    怎么他們在后面,老是“砰砰砰”的打槍?”
    李相源拍了一下李二順的頭,示意他看走在最前面的邊月。只見邊月用柴刀一刀劈斷一簇擋路的藤蔓。
    那輕松的模樣,跟割韭菜差不多。
    李二順恍然大悟:“咱們這里有邊醫生在,那些chusheng,誰敢不長眼找上來?”
    聞,邊月回頭狠狠的瞪了李二順一眼,李二順不明所以,李相源一腳踢開李二順。只見他剛剛站著的地方,一個蛇頭狠狠的栽在地里。
    李相源凌空翻身落地,穩住身形后抽出自己的劍,一劍朝那蛇頭斬去,另一個蛇頭當即朝李相源噴出毒液。
    這是一條通體紅色的雙頭蛇,蛇身比成人百年大樹的樹干還粗,一看就毒得很。李相源不得不后退,朝邊月看過去。
    邊月甩出手里的柴刀,柴刀直直的插進一只蛇頭的眉心。
    “嘶~”兩只蛇頭亂舞慘叫,中刀的蛇頭軟下去,掛在蛇身上,另一只蛇頭仇恨的朝邊月撲過去。
    “束!”邊月結了一個手印,無數藤蔓快速的蠕動過來,將碩大的蛇軀死死的纏住。
    雙頭蛇拼命的掙扎,越掙扎,身體就被絞得越緊。三個人清楚的聽到蛇骨被藤蔓一寸寸絞斷時發出的“噼啪”聲,還有雙頭蛇“嘶嘶”的慘叫聲。
    很快,雙頭-->>蛇被絞死,藤蔓“簌簌”的縮了回去。
    邊月把插在雙頭蛇上的柴刀取下來,柴刀跟蛇一樣,都被藤蔓絞碎了。
    李相源感嘆:“你的法術又進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