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000斤的糧食要怎么帶走?
    裝進戒指里就可以了。
    千靈在怎么尊重別人的秘密這件事上,表現出的素養很高。她看到了那些糧食的存在,又察覺到了那些糧食的消失,卻沒多問一句。
    國一想問,還被她岔開了話題。
    兩人一虎在雪地中奔走了一天,再次回到了趙玉書的營地。
    是的,國一也跟來了,勉強算作千靈的添頭。
    國一要跟的時候,還舔著爪子問邊月:“你那啥毒藥,也要給虎來一顆不?
    我可告訴你啊,虎的體質和你們人可不一樣,你那毒藥不一定對我有用。”
    邊月卻輕飄飄道:“不用。
    你出了什么幺蛾子,我只管找千靈。
    你們是一起出生入死的隊友,我拿捏住了她,也就拿捏住了你。”
    國一舔爪子的動作一僵,然后打了個響鼻:“卑鄙無恥的人類!”
    邊月把國一的話當作夸獎收下了。
    關于為什么要帶上這只老虎,千靈給了解釋:“溫局的情況很不妙,周家和千家一直在分他的權,以前需要給他一些面子的那些隱世家族,現在也都不聽他的了。
    國一被溫局派出來調查特異局高層被殺原因是幌子,其實是出來避禍的。
    溫局是怕他也被周家的人給害了。
    我們兩個能遇到,純屬巧合。那傻虎被人忽悠著,跟一頭自己打不過的巨猿作戰,差點兒被巨猿撕了。
    我幫他殺了巨猿,我們倆就結伴而行了。
    現在把他趕走,特異局他肯定回不去,要是又被人忽悠了,只怕要變成虎皮,掛哪家的墻上了。”
    邊月:“……白族對妖修可有些不太友好,你確定這老虎能撐住吧?”
    千靈點頭:“放心,他在人類世界混了那么多年,自己有分寸。
    據說國一還是小老虎的時候,被虎媽拋棄掉了。是溫局的祖先把他喂養長大的,說不定在他心里,對自己的定位,更偏向人族一些。”
    趙玉書對邊月的回來很高興,她也見過千靈,知道這人是邊月的親戚,低頭問了一聲好,不過她不知道千靈的名字,含混過去了。
    “對了,白綾姐姐還好嗎?”趙玉書問起故人。
    千靈沉默了一陣,國一甩虎頭,跟人一樣惆悵起來:“白綾病故了。”
    大老虎開口,把趙玉書嚇了一跳。
    “白綾姐姐……病故了?”趙玉書有些不敢相信:“白綾姐姐從我們這里走的時候,很健康的!”
    “從你們這里離開時很健康,但到了慶市,回了特異局,她的日子就不好過咯。”國一感嘆:“她的特殊能力被用得太多,本來身體就不好了。
    家里人又在天災中走了好幾個,再加上老姜他們的事……
    小姑娘一病不起,沒多久就走了。
    不過她走了也好,不用遭罪了。
    現在這世道,可不是好時候。”
    邊月也沉默了一會兒,道: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既然有地府,有輪回。有緣的人,在輪回中終將會再聚的。”
    千靈三人在趙玉書的營地上做短暫的休整,休息的房間還是趙玉書的那間木屋,期間北堂馨趕緊過來見邊月。
    她有了突破,修為從練氣五層,漲到了練氣六層,笑著跟邊月討賞:“老師,您教的《太虛劍典》第三式——風雨摧折,我已經練會了,我耍給您看看?”
    邊月拒絕:“這大雪天的,你一劍劈出去,是想弄出個小型雪崩嗎?”
    北堂馨縮了縮脖子,陪笑道:“我把這茬兒給忘了。”
    徒弟有了突破,邊月怎么也得表示一下,送了北堂馨兩顆小還丹,要賣還是要留著自己吃,都隨她。
    北堂馨小心的收起這兩顆小還丹,目光停在千靈的身上:“這位是老師的姐妹嗎?”
    有時候,血緣就是這么奇妙的東西。
    明明是兩個不同的人,但只要站在一起,凡有眼睛的人,都能看出這兩人一定有關系。
    千靈沒說話,等著邊月給她一個合適的身份。
    邊月簡單介紹:“這是我請的外援,你叫她姑姑就是。
    對了,千靈,你今年多少歲?”
    千靈:“三十有四。”
    “這是我的徒弟,排老三,叫北堂馨,今年十九。叫你姑姑也不算對你的冒犯。”邊月難得多說了幾句:“剛剛你看到的那個是老大,叫趙玉書。
    前面營地里還有一個老二,叫徐貞。”
    千靈在自己身上找了一下,取下了自己的手表,遞到北堂馨面前:“恭喜你修為精進,我逃難太久,身上已經沒什么好東西了。
    這塊手表還算有些世俗價值,希望你不要嫌棄。”
    北堂馨看了邊月一眼,見邊月點頭,這才雙手接過:“多謝千靈姑姑。”
    這塊手表,在亂世之前,至少得好幾千萬。北堂馨曾經也是富家千金,不過這么貴重的手表,她是沒機會擁有的。
    不一會兒,趙玉書進來,千靈又從脖子上取下一條項鏈給她:“算是見面禮。”
    趙玉書也看了邊月一眼,邊月仍是點頭,趙玉書這才雙手接過:“多謝千靈姑姑。”
    不過趙玉書找來,不是為收千靈禮物的,她私下里悄悄祈求邊月:“老師,能給我媽媽看看嗎?
    她入冬以后,身體一直就不太好。”
    趙玉書的媽媽已經躺在床上起不來了,趙玉書給她找的補藥,打來的肉食,她都有些吃不進去了。
    邊月坐在床邊,替趙玉書媽媽把脈。
    趙玉書媽媽身上蓋著狼皮褥子,臉色灰敗得厲害,人還在不停的咳嗽。
    “唉~我就說不麻煩邊醫生了,玉書那孩子非不聽,還是讓您來這兒跑了一趟。”趙玉書媽媽客氣的跟邊月寒暄。
    邊月閉著眼睛不說話,專心的把脈,偶爾皺一皺眉。
    趙玉書媽媽嘆氣:“邊醫生,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。治不好了,你不用多費心。
    病能治,命難救。-->>玉書她能理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