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接著是下一幅壁畫,壁畫中一條龍和一只鳥在打架,二者都巨大無比。
    大鳥翅膀一扇,無數人族被狂風吹走,露出驚恐絕望的神情。
    而巨龍則是龍口一張,吐出雷電,瞬間有浪潮大水從天上來,沖走人族的房屋,老人和孩子在水中痛苦驚懼的掙扎。
    再下一幅,人族有一個女人提著斧頭上去與這些遠古妖獸戰-->>斗。
    但是女人很快敗下陣來,不過又有很多人族站出來,與這些遠古妖獸搏斗。
    男人、女人,甚至是老人,孩子。他們有的拿著削尖的木棍,有的拿著石頭做的斧頭,有的拿著捆著石頭的棍子。
    不過很顯然,人族不是這些遠古妖獸的對手,很快被吃掉。
    大地上的人族,在急劇的減少。
    有一天,人族的領地突然來了一個“人”,這個“人”的畫風很特別。他身上穿著金色的衣服,周圍纏繞著飄飛的緞帶,頭頂還有一方蓮花狀的云彩。
    他住在人類的部落中,坐在高臺上,微笑的講著什么。而他的下方,坐著很多人類。
    之后的幾幅畫,都是以這個男人為主角,他教人類鑄造兵器,教人類如何在空中飛行,教人類華麗五彩的仙術。
    最后一幅畫,這個男人乘著天馬拉的金車離開,而地上的人族朝這個男人離開的方向磕頭。
    經過男人的教授,人族開始了對遠古妖獸的反擊。
    人族中出現可以飛在天上,用劍、刀等武器攻擊妖獸的勇士。這些人頭頂上也開始出現祥云,周身纏繞著飄飛的緞帶。
    人族不再是妖獸們的口中食,人們開始建立更大的部落,甚至形成城邦。
    緊接著是下一幅壁畫,壁畫之中,人類出現了新的敵人。
    新的敵人看起來也像人,但比人類高大很多,也健壯很多。壁畫中沒有標明他們具體身高,但遠古人類站在他們面前,只到小腹處。
    這些高大的類人有的耳朵上掛著蛇,有的腳底下踩著魚,有的長著類似于老虎的頭,有的長著類似于牛的犄角。
    壁畫的作者把他們畫得千奇百怪,以此來表達他們絕非人類的事實。
    這些類人擄走人類的女人,與他們交配,生下體型稍微小一些,但與他們差不多的小孩兒。
    后面的筆畫中,大量的女性在與這些類人交配完后死去,或是在生產孩子時死去。這個類人種族,并沒有多少孩子依靠人族的女人誕生。
    再下一幅畫中,這些類人開始捕捉人族的男性,與這些男性交配。
    很快,壁畫中出現了男人挺著肚子,為這些類人生孩子的畫面。
    李無極看到這里,懵逼了:“等等!男人生孩子?!這不對吧?男人怎么能生孩子?男人沒有子宮,怎么生孩子!”
    邊月冷漠道:“不是沒有子宮就不能生孩子,孩子在人體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存活,但唯有在子宮中被孕育,母體才能活。”
    “我多少也看一些現代的書籍,你別想騙我。孩子的出生,需要男人的陽精,也需要女人的陰元。
    按現代的話來說,就是精子和卵子。
    兩個男性,只有精子,沒有卵子,怎么生孩子?”
    邊月:“這誰知道?神話時代的人,萬一他們和我們今天的基因編輯不同呢?萬一人族只是一個承孕的工具,就跟今天的代孕一樣呢?”
    李無極:“……所以,這些男人被這一族當做一次性生育機器了?!嘶~”
    邊月強調:“是整個人類,被這一族當做生育機器,只為壯大他們的族群。”
    這是整個人族的災難,不是哪一性別的。
    邊月想起《云臺錄》中,白琉璃致力于找男人生子的法子,最后找到,卻只寫下一句“吾痛心疾首”時,是什么心情了。
    手電筒的光亮在這幾幅壁畫上停頓了幾秒,再次轉向下一幅。
    接下來的壁畫內容,是人族對類人這一族的反抗。
    人族當中,頭頂祥云,周身環繞著飄飛的緞帶之人越來越多。這些人有的和這一族戰斗,有的卻站在云頭看著。
    李無極:“這些應該是仙人,他們已經背叛了自己的種族,不肯再為人族拼上修為,甚至性命了。”
    邊月沉默了一會兒,問:“如果你已經成仙,壽命無限悠長,在宇宙中來去自如。
    但地星上的人類被外星人奴役,需要你舍去自己的修為和性命,來解放全人類,你愿意嗎?”
    李無極想了一會兒,“嘿”了一聲:“那我至少得糾結個幾百年,才能做出決定。”
    但白族的修行者可以馬上決定。
    他們所有的修行者都放棄成仙的機會,窩在各種地極絕境中,為普通人解決各種攤開在世俗中,人們難以理解的災難和麻煩。
    兩人再討論下去,說不定得吵起來了,于是默契的跳過這個話題,繼續往下看。
    接下來,又是大片大片的紅色,證明接下來的筆畫還是以血腥和悲憤為主旋律。
    之前教授人類修行成為仙人的金衣男人再次出現,他駕著金車,從太陽中走來。他的身后,跟著很多的妖。
    這些妖捕捉人族的仙人,這些仙人在金衣男人面前,似乎很弱勢,很快就被捕捉殆盡。
    下一幅壁畫中,大片的黑色占據主色調,仔細看,那片黑色是燃燒著的黑色火焰。黑色火焰的上方,一把巨大的劍懸掛其上,劍柄直指天穹,雷電不斷的劈下。
    而人族的仙人們,被妖們捆綁著,一一投進黑色的火焰中。
    再下一幅壁畫中,人族仙人在黑色的火焰中痛苦掙扎,而那柄連接蒼穹的巨劍,則環繞著陣陣紅光。
    這幅壁畫旁,罕見的出現了三個字符。
    邊月問李無極:“你認識這三個字嗎?”
    李無極:“……你憑什么認為我認得?”
    他只是活得久,有些基本常識而已,又不專門研究古文,哪那么博學多聞?
    邊月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本子,把這三個古字描下來:“等上去之后,問問那些文字學家。”
    描完古字,二人又跟著往后查看接下來的筆畫內容。
    之后的內容朝著一個匪夷所思的方向狂奔,之前的金衣男人,拿著那把用人族仙人血肉煉制出來的劍,率領著遠古的妖族,和那用人族當生育機器的類人一族展開了驚天動地的大戰。
    壁畫中畫出了斷裂的山脈,裂開的大地,大地上所有的生物都在逃命,人族夾雜在這場大戰中,夾縫求存。
    繁榮的城邦被摧毀,人族中的仙人被妖族捕捉去煉制兵器,男人被類人那一族捕捉去生孩子,人類的數量急劇減少,幾乎到了滅族的地步。
    壁畫中的巨龍被類人族的強壯者撕扯成幾段,扔在地上。類似鳳凰的大鳥被他們從天上拽下來,扯掉翅膀,各種妖族倒在大地上,鮮紅的血液染紅大地。
    而天空中,那些類人被妖們拖上去,砍斷手腳,從高空中拋下,大地上他們的頭顱和身體甚至能相距十萬八千里。
    這幅壁畫的末尾,再次出現四個字符,邊月將其一一的描繪出來。
    壁畫的內容很長,用色鮮艷大膽,各種戰爭的畫面讓人身臨其境,看完之后,讓人無端升起一股蒼涼悲憤之感。
    李無極仰天嘆息一聲:“我算是明白為什么你們白族對妖族這么仇恨了。”
    被當做棋子,被當做耗材,甚至是螻蟻,隨意一踩就死一大片。這種程度的仇恨,與當年華夏跟小櫻花之間結下的仇恨差不多了。
    白族記得是應該的,忘了這些歷史的其他人族,才應該送其一句“數典忘祖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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