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明月她媽,真的被她氣死了,回去的當天就咽了氣。
    現在她家里人抬著她媽的尸體,堵在皇城司門口,找趙明月要一個交代。
    這個消息本來不用傳到邊月這里,就能被解決的。如果一個士兵的家事都能鬧到她這里來,那她這個族長不得忙死?
    但架不住趙明月自己很會作死——她把她爸,她哥,她嫂子,一起打了,光天化日之下,就在皇城司署門口。
    以前趙明月的武力值干不過一家人加在一起,現在她在皇城司訓練了一年,打翻她爸,她哥,她嫂子不要太輕松。
    據說,她爸被她連扇了三個大耳刮,牙都打掉了。她哥更是被她當眾脫了褲子,就差給一刀了,結果被巡邏的勤務兵給阻止了。
    現在趙家人在皇城司門口喊冤,要狀告不孝孽女趙明月,罪名都是現成的,氣死親媽,毆打親爹,還差點兒閹了親哥,讓他們老趙家香火斷絕。
    這種罪名,在新華夏成立以后還好些,頂多就是民事賠償,再加上社死。如果有政治生命,那政治生命直接宣告死亡。
    在古代,不孝的罪名扣下來,皇帝是必須下令直接把人推出午門斬首的。
    “孝”一直就是華夏統治階級維護自身統治樹立的一面大旗,它跟“仁”處在相同的地位,有時候甚至比“仁”還高一頭。
    很多封建政權都宣布自己以“孝”治國。
    趙明月氣死親媽,毆打親爹,是踩在華夏最低的道德底線上瘋狂蹦迪。就算她的直屬單位——皇城司,都得面對一定的道德壓力。
    這件事處理不好,就會像當年那件“不是你撞的,你為什么要扶”的案子一樣,弄得整個“安萊”的道德水平得倒退幾十年。
    這件事有人在其中推波助瀾,老五有點兒壓不下來了,這才報到了邊月這里。
    邊月一看:臥槽,這竟然還算一件大事?!
    因為爭議太大了,為這狗屁倒灶的事兒,邊月還召開了一次會議。
    參會的就她白家的幾個人,白雪陽那個老祖宗不算在內。
    會議室中,千靈眉目一抬,眉宇間稍微露出一絲不屑:“把她退回去吧,連自己家的事情都處理不好,也不用指望她做別的了。”
    邊月靠在椅背上,微微合著眼,手指敲了敲桌子,示意下一個繼續說。
    白羽貞盯著擺在桌子最中央的白色牡丹花——假花,皺眉道:“事情的經過我了解過,這其實也不能全怪她。”
    千靈:“這件事的始末,大家都了解過。她的父母不是多難對付的人,她應該采取更好的解決辦法。”
    邊月聽到這里,突然笑了一下。
    白予馨不明白邊月什么意思,側目看過來,邊月只是用手指點了點桌子,示意:該你了。
    “長老說得的確有道理……”白予馨在某些方面,和趙明月有同病相憐之苦,此時倒是為她說了幾句真心話:“可她只是普通的女人,接受普通教育。
    她能有勇氣反抗父母,已經可以視之為勇者了。”
    千靈沒再多解釋什么,而是搖了搖頭,不說話。
    白楚楠嘆了口氣:“我的意見略過吧,如果讓我處理這件事,我大約會跟長老一樣,把她勸退。
    但是,我不甘心做這樣的決定。”
    邊月眉峰跳了一下,心里嗤笑:你和千靈可不是一類人,她比你狠多了,絕不會有這種糾結。
    老五就簡單多了,他只問了一句:“老師,我們在這批兵上花的本錢這么重,就這么勸退,也太可惜了吧?”
    他是資本家,首先想到的不是道德,不是法律,而是利益。
    “我給出的建議是,要處理,但不能勸退。”白相源道:“不孝對于皇城司中的兵卒來說,的確是大罪。
    但如果她的家人給她出具諒解書呢?”
    邊月這次終于睜開了眼睛,朝白相源看過去:“說下去”
    白相源“嘿嘿”一笑:“這件事情,說到底,都是錢鬧的。趙家這種行為,典型的就是通過社會輿論來逼趙明月就范,然后通過趙明月,將她自身的價值變現成錢。
    如果這會兒是盛世,他們一家說不定都帶上貨了。
    其實這樣的事情最好解決——以權壓人就可以。”
    “呵呵呵……你說得對,我在她身上下了本錢。所以,她的生死只能由我決定。
    幾個泥腿子想跟我搶?
    玩兒死他們!”
    邊月笑了起來,很有些神經病的味道,她笑道:“這件事交給你去辦了,手段無所謂,萬事我擔著。
    事情了結之后,把趙明月關到禁閉室去,你親自考核,她會是你的第一只“白鴿”。”
    白相源馬上跟上邊月的思路,笑道:“老師請放心,不把她身上的天賦全部開發出來,榨干她身上最后一點兒利用價值,我是不會放手的。
    她家人想她回去嫁人生子?
    下輩子吧!”
    “那么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。”邊月手撐著下巴,微笑道:“第一年就有人敢來砸我皇城司的招牌?
    我不信那幾個泥腿子背后沒有其他人,老五,把人找出來,種地里去。”
    白相源站起來躬身道:“是,老師。我這就去辦。”
    “你們也都散了吧。”邊月擺擺手,讓人都下去:“長老留下來。”
    白羽貞、白予馨、白楚楠,個個臉色都有些微的變化,他們很少看到邊月的這一面,此時有些微微的發抖。
    剛剛邊月的那幾條命令很清楚:這件事情,她要見血。
    白相源倒是見怪不怪,他不僅見過邊魔神經病的笑,他還見過邊魔惡鬼的一面呢。
    等所有人都出去了,邊月就迫不及待道:“十年!最多十年!
    如果這個人不能徹底變成我的族人,絕對與我站在同一陣營,那我就該動手殺掉他了!”
    千靈知道這個“他”是誰,微笑道:“一個能猜到你心里真實想法的人,真的有那么恐怖嗎?”
    “你曾經也有過無數下屬,比我的還多。你讓他們猜到你的內心,不會覺得害怕嗎?”邊月反問。
    千靈閉著眼睛沉思了一會兒,搖頭:“我們都很體面,即使猜忌了,也會保持表面上的和平。
    或是用利益將人牢牢的捆綁在身邊,或是給ta派一個必死的任務,讓ta永遠的消失。”
   &nbs-->>p;“……老五如果死了,我手里沒有能接替他任務的人,所有的事情都得我自己來。
    但我目前最重要的任務,是提升修為。
    即將和我們融合的世界,是有修行者存在的。我不知道他們那個世界的最高修為是哪個等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