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幫人想了半天,想出“穿越”這么個術語來解釋自己經歷的一切,然后跑到邊月面前來胡說八道。
    邊月:“……”
    白相源還在夸大其詞:“唉,老師,您是不知道。那些沒開化的猴子,國不國,家不家的,扔下自己的百姓就跑了!
    你說對面兒要是人還好說,雖然屈辱,但也不是完全沒活路。
    可對面兒是要吃人的狼妖啊,我們不留下來,城里的百姓就是狼妖的一道肉菜了。”
    邊月冷靜的把最后一筆字寫完,慢悠悠道:“又沒說要弄死你們,急什么?
    不過就像你說的,沒有我的命令,擅自發兵,的確該罰。就罰你們一人關十天禁閉吧。”
    白相源松了口氣,跟他猜測的懲罰差不多。
    “但你們有這個魄力守住白族使命,也的確該賞。”邊月合上筆記本,道:“傳功堂里那間寶器室里,已經放了不少你們能用的靈器,自己去選一樣吧。”
    這個獎勵,對四個徒弟來說,有些驚喜。
    白族的靈器十分精巧,邊月給他們的佩劍、玉珠空間、鈴鐺,對他們的幫助都很大,如果能再添一樣靈器,他們當然更高興。
    這種感覺,就像他們突然完成了一個業績,老板獎勵了他們一套湯臣一品一樣。
    邊月看著這幾個徒弟高興,她也很高興。
    笑吧,跳吧,撒歡兒吧,等你們徹底轉換為白族血脈,這些事情,就會變成你們血脈里自身帶來的責任。
    到時候,看你們還能不能笑出來?
    邊月像一個喂魚的人,隨心的灑下一把飼料,等著將來收獲滿池塘的魚兒。
    “此次參戰的兵,也應該都有獎。你們去擬一套獎勵的方案出來吧。”邊月擱筆,轉頭看向自己的徒弟,微笑的問:“你們還有什么事嗎?”
    白相源猶豫了一下,問道:“那些俘虜……”
    “嗯……這個問題,還要問我嗎?”邊月似笑非笑的看著白相源:“清洗、馴化,然后收編入皇城司。
    正好,你不是籌兵員不夠嗎?”
    白相源又小心道:“那他們……跟其他的兵一個待遇?”
    邊月向后一靠,“呵”了一聲:“你都要人家以命相報了,都是命,還不能一視同仁了?”
    皇城司有人叛逃,都不用報到邊月這里來,皇城司主使就能直接下緝殺令。既然拿走了別人最珍貴的東西,自然也要有相同的回報。
    武裝他們,不也是武裝自己嗎?
    白相源低頭:“好,我這就去辦。”
    其他人看事情匯報得差不多了,立即告退。
    一是想去趕緊去寶器室找一件自己趁手的靈器,二是不想再在邊月跟前待下去了。
    不知道為什么,今年開年之后,老師的脾氣變得特別的暴躁。雖然這種暴躁被隱藏在神經病的外表下,但他們這些人,都跟了她好多年了,怎么可能感覺不出來?
    白予馨出來后,悄悄問白相源:“你最會猜老師的心了,你說老師是為什么事心煩?”
    白相源反唇相譏:“你還是她最喜歡的那個呢,你怎么不直接去問啊?”
    白予馨一攤手:“我給老師準備的禮物丟戰場上了,也不知進了哪頭狼的肚子,怎么好意思去獻媚爭寵?”
    白羽貞和白楚楠面無表情的從他們兩個身邊經過,連幼稚都懶得罵。
    白羽貞忙著回去看女兒,白楚楠忙著回去養傷。
    經歷過這一次惡戰,新兵都有一定的損傷,皇城司給發了藥,允許士兵休息五天,之后接著回來訓練。
    張敏是被張昭背回家的,張母看到的時候,“哎呀”的叫了兩聲,急忙去把女兒接過來,問道:“這是怎么了?”
    張敏被她媽抱在懷里,委屈巴巴的喊了一聲:“媽~”
    張母頓時心巴都疼了:“唉,我的乖乖,你這是怎么了?在外面受了委屈?
    小昭,你來說,你姐姐怎么了?被誰欺負了?你為什么沒幫你姐?”
    張昭扶著自己的腰,同樣委屈得大叫:“她受什么委屈?提著刀沖在最前面,砍狼跟殺雞似的,咔咔就是一頓亂砍。
    我們隊里好多人都笑話我,說虎姐犬弟。
    結果她逞完威風,肌肉拉傷走不了路,還是我背回來的。
    我也腰疼,我也腿疼,我也不想走路,可誰背我呀?”
    張昭那委屈的小模樣,把張母逗得一樂:“行了,我們張小狗也很厲害,就算是狗,也是狗中之王。
    一會兒你們爸干農活回來,讓他背著你,一起去村衛生所看看。”
    這個村衛生所,自然不是邊月開的那個,而是白相源在外面遇上的一家老中醫。
    這個年代,生產西藥太麻煩,中醫重新變得吃香起來。那老中醫家里兒子、女兒都從事中醫這一行,據說被白相源帶回來前,一直被迫輾轉各個基地之間。
    而在這種流離之中,他們已經死了好幾個家人,迫切的需要一個穩定的“家”。所以白相源一提,他們就跟著人來了。
    除了相信白相源的為人之外,還有幾分病急亂投醫的意思。
    白相源把這一家子帶進族地,他們才穩定下來。
    為了留住這種高級人才,白相源還給了他們家孫子輩的孩子,一人一個書院的名額,現在他們家的三個孩子都在書院讀書呢。
    張家一家子全家出動,將張敏和張昭送到村衛生所去。
    不過這里現在已經人滿為患了,不少都是帶著自家孩子過來看傷的,張敏還遇上了趙莊明和趙書云他們。
    這兩個因為資歷老,大家見了都喊一聲:趙隊、副隊。
    這兩人今天帶著隊里幾個沒爹媽的來看病,幫著排隊拿藥,看到了張家姐弟,還關心了兩句,但其實他們自己身上也有傷。
    他們當兵的受傷,皇城司是給報銷的,大家用起藥來,也沒什么顧及,只求最快恢復身體,好趕上五天之后的訓練。
    張昭感嘆:“我其實挺佩服他倆的,武功不是最高,機關陣法學的也不是最好,責任心卻是最強的。”
    張敏“呵呵”兩聲:“人家是根正苗紅的三代貧農,清白之家,是我們這些亂臣賊子能比的?”
    張昭狡辯:“新華夏,人人平等!我們怎么就是亂臣賊子了?”
    張敏鄙視:“那zhengfu怎么不讓你考公呢?
    你還丟人現眼的把張家遭遇化名發到網上去,結果人家怎么說?
 &n-->>bsp;  zhengfu能給你發身份證就不錯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