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!”李無極看到邊月打開通往下一層的地磚時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,就地一滾,恨不得滾出幾丈遠。
    “嗡嗡”聲傳來,六翅噬魂蟲揮動翅膀的那一刻,李無極用衣服裹住了自己的腦袋和裸露在外面的皮膚,心里罵道:這次要是能出去,絕對不再跟白族圣女一起行動!
    太虎了!
    然,就在“嗡嗡”聲響起的一瞬間,又迅速的沉寂下去,仿佛那些蟲子被什么天敵攻擊了一樣,逃命似的離開。
    李無極悄悄的睜開一條縫,看到邊月用繃帶纏裹著手上的傷,大概猜到了邊月究竟做了什么。
    “這些蟲子通過血液認你為主了?”李無極只覺得自己這次中毒冤枉透了:“它們還真是你你們白族養的看門狗啊?
    你們馴服這些蟲子,就只能用自家的血液嗎?
    就沒有什么香啊,粉啊之類的?
    昆蟲不都是用氣味兒控制的嗎?”
    邊月裹好了傷口,乜了李無極一眼:“別抱怨了,想想咱們怎么出去吧。
    你靈力盡失,外面那些千家的小崽子們隨便一個都能撂倒你。
    我……我現在也差不多。”
    邊月感覺身體被掏空,連丹田都在狠狠的疼著,眉心神府的位置更是一跳一跳的疼,搞得她都在猜測,自己神經痛的毛病是不是又犯了。
    如果不是在這個鬼地方,她能一頭栽下去,睡得天昏地暗。
    李無極則在心里猜測:看來圣女開的這一把大的,也是付出了一些代價的。
    但他并沒多問,修行之人,每個都有自己的底牌,他也不例外。
    底牌之所以被稱為底牌,就是因為不為人知,極度隱秘,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。
    人家愿意用自己的底牌保他一命,已經是天大的恩情。
    再沒完沒了的追問,那就顯得他很不禮貌了。
    圣女開大的那一把,他當做沒看到,就是對救命之恩最大的尊重。
    兩人開始你一,我一語的商量怎么出去。
    “圣女,剛剛那頭大蟒,就算是成了精,那也得吃東西吧?”李無極道:“要么這里有一條通道,讓人進來投喂它。
    要么有一條通道供大蛇出去自己覓食。
    無論哪一種,都有一條相對安全的路出去,讓我們不用直面那些樹根和噬靈蟲。”
    被李無極這么一分析,好像出去的路還挺好找的一樣?
    邊月和李無極兩人馬上站起來,一人找了一個方向,開始摸索。
    這間房子并不是很大,看著也沒什么危險,邊月的目光漸漸定格在房間中那七具棺材上。
    她慢慢的朝著棺材的位置走去,中途沒有觸發任何機關,那七具棺材也相當安靜,沒有任何一絲邪氣戾氣,甚至散發著祥和的氣息,根本不像與“死”相關的模樣。
    那七具棺材,每一具都是非常正的紅色,走近了看,才發現并非用油漆將其漆成紅色的,而是這木頭天生就這個顏色。
    棺材的質地像是水晶一般,透明干凈,里面的紅色像是會流動一樣,每換一個角度,都能看到一抹流光溢彩的靈動顏色,甚至微微泛著金色。
    這種棺木,邊月見過,在白族的祠堂里。
    白雪陽那老頭兒說,制造棺材的木頭,是長于秦嶺深處的一種神木,十分難得,在白族都是寶貝。
    所以,白族壟斷了這種木頭的使用權,根本留不到外面去。
    它不僅能保尸身不腐,還能安魂,甚至能分潤自己的福澤給后世子孫。用它保存一些慘死的同族尸體,就沒有尸變的煩惱了。
    果然,這七具棺材給邊月的感覺,非常的祥和,她甚至能聞到一股現實她沒有聞到過的香氣。
    類似于寺廟中敬神禮佛時燃的清香,安寧祥和。
    現在擺在她面前有一個問題,要不要開棺?
    她和李無極現在都是皮薄餡兒大的肉包子,棺材里面要是有什么,他們兩個都得玩兒完。
    邊月開始摸索棺材,想找一找有沒有機關。
    葬在這種棺木當中的就是一具僵尸,也能被渡化。但為了防盜,說不定棺材的主人會在棺木裝上機關。
    沒發現任何機關,棺身上雕著一只非常精致的鳳凰,深刀重刻,線條細膩清雅,整只鳳凰被雕得眉清目秀。
    看工藝,應該是北宋時期的手藝,具體哪個時期,她看不出來。
    不過棺木上的確沒有隱藏什么機關,“轟隆”一聲,邊月推開了棺材蓋兒。
    “圣女,棺材中怎么可能有出去的線索?能別浪費時間了么?”李無極摸了摸肚子,嘆氣道:“實不相瞞,我餓了。
    但是我的儲物器里沒有食物。
    我覺得再過兩天,就算沒死在這棵樹的機關和毒物手里,也得把自己活活餓死了。
    也不知道一個凡人的家族,是怎么弄出這么多危險的東西的。”
    邊月從“鳳靈”中拿出一個面包扔給李無極:“你好好找線索,我想看一看,這個房間里究竟藏著什么,值得青銅獸和六翅噬魂蟲一起守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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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無極拿起那塊面包,吃得有些急,但絕不至于狼吞虎咽。他朝邊月比了個手勢,示意邊月繼續,他繼續尋找出去的路。
    邊月沒注意到李無極的這個手勢,而是盯著棺材里躺著的人,不可置信的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確定自己的確沒有看錯。
    那是一個已經看得到骨頭的尸體,不過看其生理特征,是一個男人。
    他身上穿著的,不是華夏歷史上任何一個滅亡朝代的衣服,他非常的近代風,仿佛是上一個世紀,四五十年代的人。
    只見他頭戴折直筒帽,身穿立領黃呢軍衣,腰間是牛皮武裝帶,下身穿著黃呢馬褲,腳上是一雙黑色長筒馬靴。
    這是一個軍人,但他身上沒有任何軍銜,陪葬品是一把槍,其余物品一概皆無。
    這人莫非是千家的哪位叛逆者,因為沒學會千家認慫裝鵪鶉的本事,死在了戰場上,所以不被千家承認。
    千家有人腦后生反骨,就像千靈一樣,把這位叛逆者悄悄的又帶回了千家,讓他享受神木下葬的最高規格?
    那只給人陪葬一把槍,未免也太小氣了吧?
    邊月把腦袋伸進棺材里,想找一些線索。
    棺壁周圍什么都沒有,邊月在棺蓋上,看到了幾行小字,令她的動作變得僵硬起來。
    不是那幾行小字寫了什么驚心動魄的內容,而是那字跡……是白清音!
    她來過這里,把本該躺在神木棺材中的千家先祖拖了出來,換上了一個軍-->>人的尸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