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月:“……老族長,這個工事要花多少錢咱們就不說了,既然你說它是天魔培養皿,那你怎么保證下來修筑工事的人不會被它勾引,變成一只天魔呢?”
    白雪陽說:“所以,這第一層工事,需要有我們白族血脈的人來修。
    白族可癲狂,可叛逆,但絕不會被勾引墮魔。”
    簡而之,天道偏愛。
    邊月掰著手指頭算一下有白族血脈的人頭數,停留在個位數呢。
    修建工事?搞團建都嫌人數少啊!
    白雪陽也想起了這個窘境,有些尷尬的擺了擺手:“罷了,吾先絕它氣,再斷它根,應當能撐一些日子。
    等將血石耗盡,想來族人也有十數之眾了。”
    邊月:“呵呵……”
    好一個十數之眾,麻將都湊不齊幾桌。
    白雪陽布陣沒趕邊月,他是一點兒都不在意邊月偷學他的本事,要是邊月能學會,他這個僵尸都能原地蹦兩下。
    可惜啊,邊月看他一陣掐訣,又一陣走罡步,再打出各種靈石寶物,雖然極力表現得高深莫測,但白雪陽是誰?
    活了好幾百年的老怪物!
    他清楚的看到,邊月的眼中空空如也,什么都沒留下。
    “唉~走吧。”白雪陽拍了拍邊月的頭,無奈的嘆息一聲。
    有些事情,不能強求。
    返回祠堂之前,白雪陽提醒邊月:“盡快選出血石渡血的人選,兩個世界在加快融合,如今那邊已經快要和我們完全重合了。
    白鳳,我們沒時間了。”
    邊月點頭:“兩天后,我會帶著人選來祖祠找您。”
    在離開祠堂之前,邊月問了白雪陽一個問題:“老族長,您不止元嬰修為吧?”
    “都是元嬰,有的被妖柳纏住蕩了幾百年的秋千,您卻能掀了它的老窩,實力差距太大了吧?”邊月意味深長的笑道:“都是一家人,您什么都瞞著,可就見外了。”
    “元嬰和元嬰,本就是不一樣。我們白族的元嬰,跟普通修士的元嬰就更不一樣了。”白雪陽倒是一派清風明月,無塵無垢的樣子:“我的確曾經修到過化神,但在死前又跌回了元嬰。
    所以,我說自己元嬰修為,這沒錯。”
    簡而之,你怪為此怪我,就是無理取鬧。
    邊月的試探又被不軟不硬的擋回來,擺了擺手,一臉晦氣的走了。
    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    這次“安萊”的全民運動會雖然凄慘收場,但冠軍是被選出來了的。
    ——宋晗。
    這小子進入“織田基地”的第一天,就拿到了瀨陽太的首級,積分甩了第二名幾條街。
    邊月讓白楚楠去押的賭注應該翻了三倍不止,但等白楚楠給她帶回好幾箱黃金的時候,她就覺得有意思了。
    邊月漫不經心的掃過那幾箱金子,問白楚楠:“你是說,我給你的五十兩金子,你翻了幾十倍給我抬回來?”
    雖然不可思議,但白楚楠還是誠懇的點頭:“是,韋家是這么說的。
    他們還說,有老師您的庇護,韋家才有今日安寧富貴,這些金子是他們今年的收益。
    為表對老師的忠心,他們愿意每年都單獨向您進獻這個數。”
    邊月痛苦的閉了閉眼,問:“那你覺得我該收嗎?”
    白楚楠搖了搖頭:“不該,若其他商人都學韋家,那“安萊”的律法何在?
    老師收了他們的錢,以后韋家若有所求,老師怎好推拒?”
    “那你還帶回來?”邊月咬牙切齒的問。
    白楚楠低下頭,囁嚅道:“徒兒也知不妥,但韋家實在是……盛情難卻。”
    簡而之,他太嫩,沒玩兒過韋家那些走南闖北的老油條。
    邊月又揉了揉額頭:她就是閑來無事押個賭注玩兒,結果韋家精準的猜到下注者身份,先不論這份洞察力,單她這個四徒弟就有夠蠢的!
    現在說不定整個“安萊”的人都在私底下傳她愛dubo!
    面子都丟完了!
    白楚楠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,乖乖的低頭在一邊站著。
    “貪污會吧?”邊月懶得再生氣,直接教他怎么做事。
    白楚楠愣了一下,隨即點頭。
    “我沒有收到過這幾箱金子,你也沒有,如果韋家問起來……”邊月后面的話沒說完,瞥向白楚楠,白楚楠立即裝上充愣:“金子?什么金子?我從來沒見過韋家的人。”
    還好,四徒弟只是嫩,不是真蠢。
    “你去把這次的冠軍給我叫來。”邊月心里盤算著,該怎么邀請宋晗加入白族的大家庭?
    用血石改變血脈的風險要不要跟他明說?還是先把人騙上手術臺再說?
    算了,如果宋晗不愿意,那就順延到下一名吧。
    再把獎勵搞豐厚一些,總有人為錢不要命的。
    “我愿意。”宋晗坐在邊月的小客廳中,手里捧著一杯茶,笑容美麗而憂傷:“我的命,本來就是您和相源幫忙撿回來的。
    如今你們需要,那就拿回去吧。
    只是求您幫我照顧好我家人,其他的再無所求。”
    邊月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,道:“說實話。”
    宋晗:“……其實對我來說,活著可以,死了也行。如果最后不幸死在您的手術臺上,我想求您一件事。”
    邊月:“什么?”
    宋晗眼睫顫了顫,發出仿佛悲憫的一聲嘆息:“如果我死了,請您放了我妹妹。若“安萊”的法律實在容不下他,您把她驅逐出“安萊”,可以嗎?
    她這些年的所學,已經足夠她在外面的任何一個基地被封為座上賓了。”
    宋倩的事情,邊月也聽說了一些,誰叫她喜歡聽八卦呢?
    “你就不為自己求些什么嗎?”邊月覺得,宋晗身上的求生意志實在太弱了,像一朵開到極艷,快要凋謝的花。
    只等一陣清風將他吹落枝頭。
    宋晗想了一下,笑著搖頭:“不了,都沒什么意思。”
    “那好,今晚你住在這里,明天我帶你去做手術。”邊月給宋晗安排了一間房間,讓白楚楠去收拾出來。
    順便再去看看李無極,那一位老人家身上的毒快要完全解了,今年有望回家過個團圓年。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