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姆斯特丹的晨光透過酒店窗簾縫隙時，江辰的手機已經震得像個小馬達。

他迷迷糊糊摸過手機，屏幕上滿是未讀消息——盧卡斯發了九張他進球的表情包，

馬泰森轉了條荷蘭體育報的報道，還有幾條來自國內的陌生號碼，備注全是“體育記者”。

“早啊，大明星！”隔壁床的盧卡斯突然探過腦袋，舉著平板電腦晃了晃，

屏幕上正是江辰進球后比“1”的特寫，標題用荷蘭語寫著《17號中國小子，刺穿阿賈克斯的匕首》。

巴西前鋒擠到他床邊，夸張地模仿他進球后的跑位：“你當時應該張開雙臂像大鵬展翅！而不是比個‘1’，像在說‘我只進一個還沒夠’。”

江辰笑著把他推開：“我怕張開手臂，會被你撲得斷氣。”這話讓盧卡斯拍著床板笑。

昨天慶祝時他撲得太猛，差點把江辰撞進廣告牌的事，現在成了更衣室新笑料。

兩人正鬧著，房門被敲響，助理教練探頭進來：“江，科曼教練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。”

科曼的辦公室里飄著咖啡香，老帥正對著電腦看比賽回放，見江辰進來，指了指對面的椅子：“坐。”

他把電腦轉向江辰，屏幕上是昨晚那個進球的多角度鏡頭：“你看這里，范德維爾的重心已經偏了，你如果再帶一步，射門角度會更舒服。”說著，他用鼠標點了點畫面里的空當，“但你的選擇也很聰明，這是一名前鋒難得的冷靜。”

江辰點頭：“謝謝您，教練。”

科曼挑眉笑了，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戰術手冊：“從今天起，你的訓練計劃調整一下。”

手冊上用紅筆標注著“主力輪換”，“下周對陣海倫芬，你首發。”

江辰愣了愣，這，比他預想的來得快的多。

由于主力邊鋒阿爾梅達的受傷，球隊看來真的已經無人可用。

此前，費耶諾德因財務管理不善陷入了嚴重的債務危機，背負著巨額債務，俱樂部的持續生存面臨嚴重威脅。

今年，費耶諾德的債務已高達4000萬歐元。

科曼仿佛看穿他的心思：“別驚訝，你的節奏判斷和無球跑動，比隊里某些老前鋒還靠譜。但記住，首發不是終點，是更難的。”

江辰攥了攥拳，指尖的力道比昨天更足了些。

上午，俱樂部的媒體采訪設在訓練基地的新聞廳，十幾家媒體擠在里面，一半是荷蘭本地媒體，一半是華夏記者。江辰剛坐下，話筒就遞了過來。

“江辰你好，這是華夏球員首次在荷甲比賽中進球（真實情況是張玉寧是2016年3月6日在特維斯完成首球），你現在的心情如何？”華夏記者的問題帶著急切。

江辰笑了笑，聲音平穩：“很開心，感謝隊友的幫助，費耶諾德是很棒的團隊，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