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誰喊了一句，教室里椅子桌子嘩啦啦地響了起來，一轉眼窗戶跟前圍了一堆人。

“是說那個短頭發的我怎么記得程文錦是長頭發”

“剪短了唄。”

“不說是昏迷了三天嗎，怎么好這么快”

“我怎么聽說的是昏迷了兩天。”

“旁邊那女的是誰啊”

“哎哎，看過來了。看那眼睛，絕b是程文錦。”

高二8班的窗戶正對著通往行政樓的水泥路，路兩邊全是草地花壇，沒有遮擋物，誰打這條路過都看得很清。

妉華停了下，抬頭看了眼排在窗戶內人頭，從中果然找到了一個熟人，陳霏。

不是陳霏帶著惡意的視線，妉華懶得看這一眼。

她沖著陳霏一笑。

看到妉華，陳霏想起了在醫院里被罵‘滾’的屈辱，心里的恨意越發多了，控制不住地住外冒。

陳霏不得不咬著牙承認，妉華的笑容很美，美的讓她有過去扇一巴掌的沖動。

光線的問題，樓下的人并不容易看進樓上窗戶里去，最多看到有幾個快貼到窗戶的臉。

陳霏不屬于快貼到窗戶上的一員，以為妉華看不到她，陰森的目光沒有半點的掩飾，直直落到妉華的臉上。

妉華一笑，她頓覺有寒氣迅速從骨到血液到皮膚一點點往外滲，凍得她無法動彈。

也無法思考。

“你們都在做什么！趕緊回到自己的座位去！”老班的一聲吼，學生們乖乖就范，飛快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并拿出書作業本卷子學起來。

陳霏發現自己能動了，她從沒像現在這樣感激班主任的大吼。

妉華一笑后便收回視線。

見妉華停下了，程秋蕓關切地問道，“有哪里不舒服嗎”

妉華出院了就要來上學，程秋蕓再不愿意也沒硬攔著，只讓妉華答應身體有什么不舒服都要告訴她。

妉華搖頭，“沒有。”

兩人沒多耽擱，很快到了行政樓。

來之前打電話溝通過，兩人直接去了校長室。

方校長跟余主任都在，兩人進來后相互寒喧了兩句，直入正題。

方校長對程文錦的看法有些復雜，不光是他，學校的領導有一個算一個，都有點復雜。

從他們調查的情況看，程文錦在學校被傳了許多閑話，還受到了一些同學的排擠，萬幸沒達到動手的地步。

而這件事上，趙宇特地去找程文錦麻煩的可能性很大。

一面同情她的遭遇，一面不喜因這事她給學校帶來的麻煩。

再怎么說，趙宇的學籍還在學校就還是六中的學生。

要是傳了出去，男生打女生，還打成了輕傷，不能不讓人往霸凌上想。

就這，學校已經收到了各方面的壓力，讓學校好好處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