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素芬結婚多年一直沒懷上孩子。

后來她聽信了收養一個孩子來帶子的說法，收養了一個女孩，起名叫盼弟。

過兩年她還真懷上了，一舉得男。

她三十多了才生了個兒子，當眼珠子疼的。

這下收養的女孩沒用了，看著女孩都五歲了能干活了就沒送走。

盼弟從五歲起，沒再閑下來過，做飯，洗衣服，照看弟弟，種菜，養雞，撿柴禾，有時幾樣事是一起做的，比如邊看著弟弟邊洗衣服。

一有做的不好的地方，或是弟弟哭了磕了，盼弟都會招來一頓罵或一頓打，李素芬自己在外面氣不順了都能順手給盼弟一巴掌。

盼弟能上學也是村支書看不過眼，加上鎮里有任務，不能讓一個孩童失學，所以壓著李素芬兩口子讓他們送盼弟去上了學。

上了學一樣得干活，放學回來盼弟沒有閑的空，還得容忍弟弟的戲弄打罵。

盼弟腦子聰明，以鎮上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縣里重點高中。

李素芬當然不想讓盼弟上，只是村支書跟鎮中學的領導都過來勸跟施壓，盼弟跪求著保證自己掙學費生活費不讓家里掏錢，這才上了高中。

高考結束，盼弟把錄取通知書的地址寫在了學校，又求了村支書瞞著李素芬兩口子辦理了入校需要的手續。

后來被李素芬兩口子發現了，又是一場大鬧，后來經過村里學校里來人進行調解，盼弟按手印承諾上大學不僅不要家里一分錢，每年還得寄一千塊錢回來，這才被放行。

一千塊錢在九十年代不是個小數目。

盼弟是個頭腦清楚的，出去后沒再回來過，她知道一旦回來不一定能再離開。

不回家的借口都不用找，她得靠著放假打工掙學費掙給李家的兩千塊——到了大三李素芬要求給家里的錢漲到了兩千，說不給夠就去學校鬧。

大學畢業后，盼弟留在大城市里做了高中老師，不得不應李素芬的要求每月打一半的工資回去。

而李素芬的親兒子和寶生從小嬌慣，學習不行，撒潑貪玩有一套。

義務教育的初三上完，和寶生沒能考上高中。

李素芬花大筆錢托人把和寶生弄進了縣里上高中，他卻迷上了游戲，經常曠課到校外打游戲去，學校一而再的通報還不改，最后在高二時被學校開除了。

正順了和寶生的意，他早不愿意上學了。

從此后和寶生除了打游戲就到處閑逛，有時一連好幾天都不回家，回家就是為了要錢，后來還迷上了賭，一下子把家里的錢全禍禍凈了。

李素芬家里原先在村子里開個商店，幾年后又開到了鎮上，生活條件比很多村民都好，不然也沒錢把和寶生送進高中。

只是賺的比不上她兒子花出去的，為了替兒子還賭債，把店給抵了出去，家里沒有收入來源。

李素芬可沒忘了從盼弟身上吸血。

和寶生沒迷上賭之前，李素芬對盼弟吸血吸的不太狠，在盼弟工作后，讓盼弟每個月寄回一半工資回來。

等和寶生有了賭債，她就是讓盼弟給還。

盼弟剛上班沒兩年，還一半的工資都給了李家，她哪能有錢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