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狡辯。女媧造人仍野史傳說,哪能當真。”姜仁緒斜眼夾著妉華,以示對她的輕視,“老祖宗留下的史冊典籍里,早書明了男女綱常倫理,你沒讀過多少書就不要在此大放厥詞。”歲
    妉華不受姜仁緒的影響,挑眉直視著對方,“女媧是三皇五帝里的三皇之一,這個史冊里有記載的吧,姜大人卻說不能當真,一下子把女媧給說沒了,你這是要篡改史冊?
    史冊向來是勝利者書寫的,姜大人這是要當……”妉華笑吟吟的,“……本朝的勝利者?沒想到姜大人有如此高遠志向。”
    “住口!”姜仁緒急赤白臉地阻止妉華說下去,再說下去,就該往謀反上奔了,“休想血口噴人。我說的老祖宗留下的規制,你別胡扯其他!”
    “姜大人能避重就輕,不回答我為什么上古八大姓都有個女字而不是男字的疑惑,卻說我胡扯,嘖嘖,總算是見識到什么叫寬于待己,苛刻對人了。
    既然姜大人看不上女子,姜大人還姓帶著女字的姜就不大合適了,干脆把姜里的女字去掉算了,至于去掉女字的字念什么,姜大人可以自己想一個。”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姜仁緒胸部劇烈地起伏,臉憋的發紫,一時沒能說出話。
    妉華不等他喘勻氣,又一串話丟過去,“姜大人想拿老祖宗說事,那就說說,我記得姜大人的老祖宗是前朝的狀元,后做到了吏部尚書,那就是說姜大人所說的老祖宗留下的倫理是前朝的。歲
    姜大人用前朝的倫理來規范身為今朝官員的我,怕不合適吧。這是往輕里來說,要往重里說,懷念前朝倫理的官員……”妉華往自己頭上指了下,“思想有問題。”
    要是姜仁緒只是個迂腐的人,妉華也不會對他這樣咄咄逼人。
    姜仁緒對自己,對姜家人可不迂腐,他在生理方面有特殊癖好,多年下來,正式娶來的妾室就有四個“病故”。
    他的嫡子被他縱成了一個二世祖,欺男霸女的事沒少干。
    族人仗著他的勢橫行鄉里,有人告到當地的官府,最終都被姜仁緒以勢壓下了。
    更別說姜仁緒暗中為肅王做事,她站慶澤帝這邊,注定她跟他對立。
    姜仁緒跳出來當出頭鳥,就要有被打死的準備。歲
    “哦,提醒你一句,改了新姓之后,千萬不要再跟人打賭,輸了名字倒了寫,你的新姓倒著寫,就成了王八了啊,雖然我覺著王八燉湯好喝,但架不住世人對這種生靈有偏見,你說是不是啊姜大人。”
    “你,胡攪——”姜仁緒感覺嗓子眼一腥,一股血上漾進了嘴里,他趕緊閉上嘴,沒讓血噴出去。
    他的身形搖晃了幾下,血從一邊的嘴角滲出來了一些。
    都是同僚,旁邊的官員忙扶了他一把,讓姜仁緒穩住了身體。
    妉華和姜仁緒打起了嘴巴官司,其他官員都只旁觀,沒想摻合其中。
    可看到姜仁緒被氣的吐血,有跟姜仁緒交好的官員看不過眼了,喝斥向妉華,“小小年紀,只顧著逞口舌之利,全無尊上之心。此處不是你能撒潑逞勇的地方。”
    “如此頑劣,不堪大任。我家要是有如此頑劣之女,早送到家廟里反省了。”歲
    “唉,朝堂上有此女在,怕是威-->>嚴不存了。”
    姜仁緒那邊也緩過了勁,強行吞下嘴里的那口血,手指抖著指著妉華,“……刁婦,刁婦。”
    這么多送人頭的,妉華一一回敬了過去,“你搞搞清楚,是姜大人先逞的口舌,我不過是反擊罷了。姜大人又不是我的上級,不是我的先人,我尊他哪門子的上。”
    “說我不堪大任,你是對封了我的皇上有意見?”
    “朝堂上有了我就沒了威嚴,意思是我能頂上全朝堂的人,那你們是干什么吃的,要你們何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