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盈月這才注意到宮宴卿左手纏著紗布,那張熟悉了二十多年的臉,此刻竟讓她心頭一軟,不自覺關心出聲:“你手怎么了?”
宮宴卿心中一陣欣喜,眼中瞬間充滿笑意,剛要開口回答……
“少卿?!”萬鮑詫異的聲音響起。
萬鮑把兩個人叫進會客室。
一身暗灰色長袍,腰間佩戴著九龍玉佩,手握龍頭紫檀木手杖,威嚴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聽完宮宴卿的自我介紹,澤城宮家四個字,萬鮑細細嚼噘。
手中龍頭手杖狠狠敲了兩下地,發出沉悶的聲響。
宮宴卿聽到這熟悉的聲響,幾乎是條件反射般,雙膝一軟,“撲通”
一聲跪在了地上。脊背挺得筆直,卻微微垂著頭。
萬盈月看在眼里,嗤笑出聲。
這幫小子小時候一頑皮過分,只要外公手里的龍頭杖跺地,他們全部條件反射跪地。
還裝自己不是龍少卿,真是可笑至極。
萬鮑看著跪在地上的宮宴卿,臉上的神情復雜難辨。縱使一生心狠手辣,可面對曾經維珍姐抱過疼過的孩子,又怎么能真的忍心苛責。
“起來吧,宮家公子,倒不必給老夫行如此大禮。”
宮宴卿垂著頭,內心猶如翻江倒海一般。一方面,對眼前這位長輩懷著深深的敬重;另一方面,又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,這種矛盾讓他痛苦不堪。
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:“晚輩家沒有長輩,給萬老爺子行禮也是應該的。”說完,鄭重磕了一個頭,額頭與地面接觸的瞬間,眼神充滿痛苦,卻又迅速被隱藏起來。
萬盈月最看不得他這副委屈求全的樣子,別過頭去。
萬鮑眼中滿是惋惜,再次開口:“起來吧!”
宮宴卿緩緩起身,恭恭敬敬站在一旁,低垂的眼眸中,復雜的情緒不斷翻涌。
萬鮑沉默了片刻,開口帶著幾分試探:“如果讓你和我外孫女訂婚,你答不答應?”
“外公!”萬盈月情緒激動打斷道:“他這一跪,我就得訂婚?”
萬鮑眼神示意萬盈月安靜,而后繼續看向宮宴卿,目光中帶著一絲期許:“你長得很像我唯珍姐的孫子,就當幫我這個老人家圓心愿,怎么樣?”
宮宴卿聽到這話,心里猶如被重錘狠狠一擊。他知道自己是誰,也清楚自己背負著什么。此刻,這個提議讓他既心動又痛苦。
張了張嘴,想要說些什么,卻發現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,難受得厲害,只能忙不迭地點點頭,眼眶中隱隱有淚光閃爍。
“那還請宮公子回避一下,我和自家孩子囑托幾句。”
萬鮑說道。
宮宴卿心中痛苦與無奈交織。看了萬盈月一眼,那眼神中飽含著復雜的情感,有眷戀,有無奈,還有一絲難以說的期待。
隨后,轉身緩緩退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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