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日。
迷醉城,這座矗立在港城夜色中的銷金窟,每一層都流淌著奢靡與欲望的氣息。
地下二層的一間間貴賓室,更是城中最隱秘、最奢華的享樂之地。
其中一間,水晶吊燈灑下的光芒,將室內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虛幻的金色。
一群二世祖,男男女女三十多人,或坐或站。
女士們身著剪裁精致的晚禮服,珠寶首飾在燈光下閃爍奪目;男士們則是筆挺的西裝,領口微微敞開,露出價值不菲的領帶夾,舉手投足間滿是肆意與張揚。
宮宴卿食指與中指間夾著香煙,筆挺的黑色襯衫搭配利落西褲,每一處剪裁都貼合他寬闊的肩背與修長的雙腿,身姿襯托得愈發挺拔。微微瞇起雙眼,狹長的眼眸銳利,嘴角那抹似有若無的痞氣笑意,透著與生俱來的不羈與灑脫。
隨著他瀟灑的將手中紙牌翻開。紙牌與賭桌觸碰的瞬間,周圍響起一片驚嘆與恭維聲,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牢牢吸引。
“宮少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,連贏七把了!”
一個穿著名牌西裝的二世祖率先開口,眼神中滿是羨慕。
“能和月大小姐訂婚,可真是天大的喜事。”
一位妝容精致的女子嬌笑著附和,手中晃動著盛著香檳的高腳杯。
“恭喜宮少,預祝你們百年好合!”
眾人紛紛舉杯,香檳的泡沫溢出杯沿,滴落在昂貴的地毯上,卻無人在意。
宮宴卿聽得眉眼舒展,肆意一笑,眼尾那顆如血般的紅色淚痣,也沾染了此刻的愉悅。隨手將籌碼賞出去大半,又吩咐侍應開了三十多瓶名貴好酒。
酒保們匆忙穿梭,一箱箱頂級美酒被開啟,琥珀色的液體在水晶杯中蕩漾,散發出醇厚的香氣。
沙發區,幾個二世祖靠在沙發上,眼神時不時瞟向賭桌,一邊閑談著。
“沒想到,月大小姐居然是五大家族里最早訂婚的!港城多少權貴公子心得碎了。”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子搖頭嘆息,語氣中滿是遺憾。
“我可聽說,好多家公子,在迷醉城每層每天都包臺開酒,就是為了見月大小姐一面。”另一個染著金發的二世祖夸張說道,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。
“什么澤城宮家,我看月大小姐就是看中他那張臉了。”一名男子不屑撇了撇嘴,眼中滿是嫉妒。
“他剛才進來我都以為見鬼了,居然和龍家當年少東家長得一模一樣。”
“萬家居然會讓月大小姐不同其他四家聯姻,相信這個外城人?”
“其他幾家,都有些缺陷。”其中一人惋惜道。
“人無完人啊!當年他們在學校的時候,多風光,雖然不知道現在怎么弄成這樣,但也比我們這些小門小戶的強多了不是!”
“那肯定啊!葉家少爺就半張臉,也贏過你們幾個只知道花老子錢的二世祖了。”有人笑著調侃,引起一陣哄笑。
“唉,其他四家少爺要是能看我一眼,我死而無憾了。”一名女子雙手捧著臉,一臉花癡地說道,眼神中滿是憧憬。
就在這時,榮祖耀、勝金棠和葉天闊隨著侍應開門,邁著長腿走入。
剎那間,整個貴賓室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氣場籠罩,原本喧鬧的談笑聲瞬間低了幾個分貝,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三位吸引過去。
榮祖耀走在最前,身著深色西裝,領口的領帶松松垮垮掛著,眉眼間透著一股不羈的貴氣。他掃了一眼室內,目光在宮宴卿身上微微一頓,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:“宮少,真是好興致。”
勝金棠則是一身休閑的白色套裝,卻難掩其身上那股銳利的氣勢,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,手指轉動著紫檀金木扳指,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玩世不恭,眼神審視看著宮宴卿。
葉天闊盡管半張臉被精心設計的面具遮擋,但周身散發的冷冽氣息卻絲毫未減。那露出的半張臉上,眼眸深邃如淵,高挺的鼻梁下,薄唇緊抿,舉手投足間的優雅與從容。當看到宮宴卿時,眼中閃過一絲嘲諷,沙啞聲響起:“宮少這副模樣,倒是和當年的龍少卿有幾分相似。可惜,少卿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