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掙扎著想要起身,卻又被勝金棠一腳踩在背上。
勝金棠想起去世的大哥,想起自己在深海中窒息的絕望感覺,眼睛瞬間變得通紅,抬起腳,一腳又一腳踢在宮宴卿的腿上。最后,猛地用力,將宮宴卿踢到遠處。
宮宴卿躺在地上,身體蜷縮著,只是咬緊牙關,忍受著這一切。
葉天闊大步上前,一把揪起宮宴卿,雙眼猩紅,像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。一拳又一拳的,打在宮宴卿的臉上,每一拳都帶著深深的恨意。
那場大火帶走了他的父親,想起濃煙中的窒息感,讓他此刻徹底失了理智。
直到打累了,才一下甩開宮宴卿,自己也因為用力過度,跌倒在地。
榮祖耀和勝金棠也靠著擂臺的靠柱坐下,大口喘著粗氣,汗水順著臉頰不斷滑落。他們的胸膛劇烈起伏,似在平息憤怒,又似在宣泄內心積壓已久的情緒。
宮宴卿躺在地上,大口喘著粗氣,身上的疼痛一波接著一波襲來。但不知為何,心里卻有一種愧疚感減輕的錯覺。
四人之間,升起了一股微妙的氣氛。
葉天闊突然笑了一聲,接著幾人互相看了看,都笑了起來。那笑聲中帶著苦澀,又帶著釋然,仿佛回到了當年無數個少年時光一樣,那時的他們,無憂無慮,親密無間。
笑著笑著,宮宴卿眼眶紅了。
宮宴卿以為這是他慢慢回到過去的第一步。
而居高臨下的萬盈月冷笑著看著這一切,這是宮宴卿踏進深淵的第一步。
就在四人還在擂臺上喘息、沉默之際,裁判走上臺,四下打量了幾人,隨后高高舉起手臂,用力揮下:“和局!迷醉城獨贏!”
“沒意思!”萬盈月懶洋洋的,從落地窗前走回,坐在沙發,語氣中帶著不耐煩。
阿鬼在側面輕咳了兩聲。
萬盈月嘴角勾起一抹略帶戲謔的笑容,轉頭看向阿鬼:“怎么?你也想現在上去打死他?”
“可以嗎?大小姐。”阿鬼輕聲問道。
萬盈月嬉笑了一聲:“讓你和阿澤上臺,之后再看著他那張臉心軟?”
阿鬼聞,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阿澤。
阿澤面色凝重,微微皺著眉頭,似乎在斟酌著用詞,緩緩開口:“大小姐,不管他是不是龍少爺,最起碼他還活著,不是嗎?”
萬盈月聞,臉上浮現出一抹復雜的笑容。伸手從桌上的煙盒里抽出一根煙,放在嘴邊,用打火機點燃。
火光閃爍間,映照著她那滿含恨意的雙眼。深吸一口煙,緩緩吐出煙圈,那煙圈在昏暗的燈光下緩緩上升:“龍少卿會這么對我們嗎?”
她何嘗不想龍少卿,無數個夜晚,她都在夢中與他重逢,甚至幻想過如果龍少卿不死該多好。
但不應該是以宮家人身份出現。
吐出煙圈,恨意肆虐。
此時,其他雅廂里的二世祖們聽到裁判的宣布,紛紛發出失望的嘆息聲。陸續散去,回到貴賓室繼續賭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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