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院的長廊里,燈光慘白而冰冷。
萬盈月被醫護人員推進急診室,那道低垂的簾子,仿佛一道鴻溝,將宮宴卿隔絕在了希望之外。
他無助地靠在墻上,眼神空洞,整個人像被抽去了靈魂,只剩下一具軀殼。
沒過多久,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。
榮祖耀、勝金棠和葉天闊神色焦急趕到,身后跟著一群保鏢。
他們臉上寫滿擔憂和憤怒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的火藥味。
榮祖耀雙眼猩紅,箭步沖上前,揪起宮宴卿的衣領,將他狠狠抵在墻上,情緒失控咆哮道:“知不知道這三年,我多寶貝她!頭發都舍不得她斷一根!你們宮家當年害不死她,現在非得還來惹她是不是?!啊!”
“我沒有!”
宮宴卿被昔日的兄弟如此質問,滿心委屈如潮水般翻涌。
怎么可能舍得傷害萬盈月?眼眶瞬間泛紅。
勝金棠面色陰沉,走上前,一把壓下榮祖耀揪著宮宴卿衣領的手臂,冷冷開口:“你覺得,你們如今還有訂婚的必要嗎?”
宮宴卿抬起頭,眼神堅定而執著,斬釘截鐵回答:“有!”
在他心中,萬盈月就是他的全部,無論發生什么,他都不想放棄。
葉天闊見狀,迅速上前,站在宮宴卿面前,沙啞聲響起:“你是宮家人,你們不應該再這樣互相折磨互相痛苦!”
“沒有她我會更痛苦,她現在處理傷口,我的心也很痛!”宮宴卿痛苦閉上雙眼,眉頭緊鎖。
榮祖耀聽到這話,情緒再次激動起來,又要沖上前去,勝金棠眼疾手快,一把攔腰抱住他。
榮祖耀拼命掙扎著,口中繼續大喊:“你能有她現在流血痛嗎?你明知道她最怕痛了!”榮祖耀邊說邊激動揮舞拳腳,眼眶濕潤。
宮宴卿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,咬著牙,聲音哽咽:“我寧愿受傷的是我!”
勝金棠原本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發,將榮祖耀推向一邊,一拳狠狠砸向宮宴卿,怒吼道:“那為什么現在進醫院的是on。”他的聲音哽咽,眼神里滿是痛苦和不甘。
他暗戀萬盈月多年,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一次次受傷,而自己卻無能為力。
宮宴卿被這一拳打得一個踉蹌,卻沒有還手,只是默默承受著,因為他知道,這一切的痛苦,根源都在自己身上。
就在葉天闊攔不住二人之際,一陣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。
萬鮑領著一群長輩,氣勢洶洶到場。
萬鮑雖年至花甲,但身形依然挺拔,花白的頭發整齊梳向腦后,臉上刀刻般的皺紋中透著歲月的威嚴。
身著一襲深色長袍,腰間束著一條金色的腰帶,掛著九龍白色玉佩,手中握著一根紫檀木龍頭手杖。
目光掃向眼前混亂對峙的四人,萬鮑眼神瞬間一凜,手中的龍頭手杖重重跺在地上。
四人聽到動靜,急忙回身,瞬間齊齊跪下。
“讓囡囡聽你們在外面這般吵嚷,很得意嗎?”
萬鮑的聲音低沉而冷厲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四人頓時噤若寒蟬,頭埋得更低。
萬鮑眉頭緊緊擰在一起:“這么想打,你們四個就去花園,打到滿意了再進來!”
四人卻不敢動彈,只是低著頭,大氣不敢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