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介意。”
宮宴卿輕聲回應道。
“你很像我姐姐的孫子,所以我才一心想促成這門親事,可如今……”
“不會再發生了!鮑爺爺。”
宮宴卿急切打斷,雙眼泛紅,眼尾的淚痣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。聲音有些哽咽,好像隨時都會崩潰。
看著宮宴卿已經褶皺不堪還混有星點血跡的襯衫,臉頰青紫,此刻眼眸黯淡無光,聽著他一聲聲熟悉的鮑爺爺,萬鮑又怎能不心軟。
長嘆一聲:“你有你的計劃,我有我的顧忌,我只要囡囡能平平安安。要是你做不到,這訂婚就取消。”
“不會有下次了!鮑爺爺相信我!”
宮宴卿聲音顫抖,近乎哀求說道。
“孩子,最后一次,你們是緣是孽,你們自己決定。再有下次,不管你的計劃是什么,宮家必須消失。”萬鮑斬釘截鐵說道。
宮宴卿不說話,好看的眸子里濃郁著化不開的憂傷。
心,早已被痛苦撕得粉碎。
萬鮑吐出一個煙圈,緩緩站起身來,將煙頭扔掉:“有機會去看看你小叔。”
留下這句話,接過龍頭手杖,緩緩離開。
宮宴卿頹然坐到長椅上。雙手插入頭發中,用力拉扯著。
眉頭緊鎖,牙關緊咬,臉上寫滿掙扎與自責。此刻滿心都是對萬盈月的擔心,害怕她有任何閃失,那種恐懼如同跗骨之蛆,緊緊纏繞著他。
就在這時,一群脖子上有紋身的黑衣男匆匆跑向宮宴卿,恭敬喊道:“三少爺!”
宮宴卿冷靜下來,眼神瞬間變得狠厲無比,緩緩站起身,咬牙切齒道:“今晚的事,給我查清楚!”
“是!”
黑衣男們齊聲應道。
*
第二天榮祖耀接萬盈月出院。
加長豪車的后座,看著坐在副駕駛頂替阿澤的崔勝,榮祖耀小聲問道:“哎!萬小月,這帥哥保鏢怎么這么眼熟?”
萬盈月瞥了一眼榮祖耀,漫不經心:“之前和木法沙打拳那個!”
榮祖耀一聽,眼睛瞬間瞪大,臉上露出一副夸張的表情:“頂!你不會看他長得帥,故意這么換走澤哥他們吧?”
萬盈月白了他一眼:“我是左手手臂受傷,右手也能打人!”
榮祖耀馬上一臉討好:“哎哎哎!月大小姐息怒啊!真沒想到,阿七傷了腦子還那么狠!我聽其他暗衛說,阿七槍法還是很準。”
萬盈月微微點了點頭,神色平靜:“阿七只是傷了腦子,心性和少年時期差不多,別的不影響。”
“萬小月,夸夸我!堂哥新公司要開業了,走不開。天闊哥那邊也忙,就我撇下公司的事來接你。”榮祖耀一邊說著,一邊用手肘輕輕碰了碰萬盈月,臉上滿是不羈。
萬盈月想起昨晚病房外,榮祖耀的話,心中一暖,沖他一笑:“謝謝我們榮少!”
榮祖耀聽到萬盈月的感謝,反而有些意外。愣了一下,馬上拿起萬盈月的右手,用兩根手指輕輕夾著她的中指:“肯定醫院有不干凈東西,是不是被附身了,夾你中指,快出來!”一邊說著,一邊還裝模作樣晃了晃萬盈月的手。
萬盈月一把甩開:“你怎么不隨身帶副紅筷子夾我!癡線!”
榮祖耀看著還會罵自己的萬盈月,心中頓時松了口氣,萬幸她沒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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