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日,鎏金晚霞漸漸隱沒,維多利亞港畔的英軒酒店內,水晶吊燈散發著璀璨光芒,將晚宴大廳映照得金碧輝煌。
萬盈月與霍寒和英吉利皇室成員用完餐,談笑風生后,皇室成員和隨行人員便先行離開。
大廳里,賓客漸漸散去,只剩萬盈月和霍寒二人。
一位身著黑色燕尾服的小提琴手,緩緩走來,禮貌欠身詢問:“二位,是否需要演奏一曲?”
霍寒剛要開口拒絕,萬盈月卻已從精致手包里取出一千港幣小費,微笑著遞給小提琴手:“來一首《waitz》。”
小提琴手接過小費,微微鞠躬致謝,隨后奏響悠揚婉轉的旋律,在大廳內飄蕩。
萬盈月看起來心情極佳,舉起香檳酒杯:“寒學長,多謝你。”
霍寒嘴角含笑,淺酌一口酒:“訂婚感覺如何?”
萬盈月一邊輕輕搖晃著酒杯,一邊滿不在乎地說:“挺好的,訂了像沒訂一樣。”
霍寒后,收起了笑容,神色變得認真起來:“on,港城一配二婚制,”說到此,身體微微前傾,直視著萬盈月的眼睛,“你有沒有想過聯姻……”
萬盈月此時完全明白霍寒的意思,他要的是一種政治與利益的結合。婉拒道:“不好意思,寒學長,我們家還不許我政治聯姻。”
霍寒再次溫和一笑:“看來我要相親了。”
“不等了嗎?”萬盈月關切問道。
霍寒垂眸苦笑著,眼神中帶著一絲落寞。突然抬起頭,眼神中帶著一絲深意:“on,如果宮宴卿長得和龍少卿不一樣,你還會和他訂婚嗎?”
萬盈月一時錯愕,不知怎么回答,強扯出一個笑容,轉向小提琴手那邊。
阿澤匆匆走過來,在萬盈月耳邊低聲耳語幾句。
萬盈月的臉色變得凝重,霍寒察覺到氣氛不對,關切詢問。
萬盈月卻只是微笑說道:“寒學長,不好意思,我先走了。改日我們再聚。”
霍寒雖然滿心疑惑,但見萬盈月神色嚴肅,便不再多問,兩人告別。
突然離場,是因為收到福星義被安心堂滅門的消息。
吉叔,這位在道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江湖,竟在自己的住所被人亂刀砍死,現場慘不忍睹。
阿十等數十名手下,被活生生浸殺在公共浴池里,池水都被染成了暗紅色。
大馬和小馬,還有吉叔乖巧的孫女,如今下落不明,生死未卜。
其他手下要么被砍殺,要么被迫歸順。
不僅如此,曾經屬于福星義的地盤,如今被安心堂鳩占鵲巢,利潤豐厚的字花檔的生意也被對方接手,甚至公然拒絕與萬紫報社合作,將所有報紙都退了回去。
萬盈月靠在車后座上,緩緩闔上雙眼。
思緒萬千,往日與福星義眾人相處的畫面不斷浮現。
阿澤掛斷大哥大,匯報:“大小姐,整件事是小馬哥讓吉叔頭馬阿十去ansha安心堂的話事人,最后反被殺。安心堂師出有名,公然開戰。”
“先找到人!還有,派人去差館,把吉叔的遺體要回來,風光大葬!”
說著,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,眼底殺意盡顯。
安心堂,也不該再留了。
“去城寨。”
車子抵達城寨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