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不也是和我發少爺脾氣!”萬盈月一只拳頭緊握,惡狠狠說道。
葉天闊笑著打開她的手:“別傷到自己。呵呵,一對冤家。走吧,先送你回去,也讓人收拾收拾雅廂。”
*
夜色天空突然下起大雨。
蘇妄沒等保鏢撐傘,快步下車。
踹開別墅主樓大門時,手背上的血已經順著指尖滴了一路。
沾染雨氣的西裝外套被他狠狠摔在大理石地面上,袖口處沾染的鮮血在淺色地磚上,拖出幾道刺目的紅痕。
傭人們噤若寒蟬,沒人敢上前。
“少爺,您的手——!“
管家福伯的驚呼聲被“砰“的關門聲斬斷。
臥室內,修長的影子拖拽成扭曲的形狀。
蘇妄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,雨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。
用力拔出陷在傷口上的玻璃碎片,鮮血頓時涌得更急。
疼才好,疼才能壓住那股想要沖去她面前,掐著她腰問“我哪里不如他“的瘋勁。
臥室中依稀傳來瓷器碎裂聲。
一番發泄后,看著床頭那張,剛回港城剪彩時,自己與萬盈月的單獨合照。
蘇妄望著萬盈月笑意盎然的臉,喃喃自語:“你說...要是當年車禍,我直接死了...你會不會為我哭一哭?”
明明該恨她權衡利弊的干脆,卻連她算計自己的模樣都覺得耀眼。
福伯敲響門,沒有回應。
再次想敲時,門突然被拉開。
“少爺,您的手......“福伯剛開口,卻被蘇妄一個眼神釘在原地。
“別管我。“他聲音冷得像冰,下樓。
“爺!您的手......“保鏢高進突然沖上前,卻被蘇妄反手掐住咽喉按在墻上。
“我說過——“蘇妄眼底猩紅,聲音卻輕柔得可怕,“今晚誰都不準提她。”
高進心聲:也沒提啊?!
暴雨拍打著落地窗,蘇妄突然低笑起來。
松開高進,徑直走向酒柜,抓起一瓶威士忌往杯子里倒。
琥珀色的液體混著他手背滴落的血,在玻璃杯里暈開詭異的暗紅色。
仰頭一飲而盡,酒精灼燒喉嚨的痛感,卻壓不住胸腔里那股撕扯般的悶痛。
醫生趕到,卻只能站在一旁干等。
蘇妄坐在沙發里,任由手背鮮血淋漓,染紅了真皮扶手,眼神陰鷙得可怕。
“妄爺,您的手需要馬上處理。“醫生聲音發顫。
蘇妄冷笑,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酒杯邊緣,血跡在玻璃上留下暗紅的指印。
他不在乎這點疼,甚至覺得痛快。
如果萬盈月看到他現在這副樣子,會不會有一絲心疼?還是說,她眼里早就只剩下宮宴卿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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