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盈月這才直起身,完全沒察覺氣氛異常,還在勝金棠耳邊低語:“我叫他來的。”氣息燙得他心尖發顫。
勝金棠借著整理袖口的動作平復呼吸,金絲眼鏡重新泛起冷光:“宮少來得不巧。我們正說到精彩處。”
宮宴卿緩步走近,居高臨下看著勝金棠,眼尾的紅色淚痣襯得他笑意危險:“勝少,你說君子可怕,還是小人恐怖?”
勝金棠抬眸,冷笑道:“都不如宮家手段。”
宮宴卿眸光一沉,唇角卻仍掛著笑:“勝少投得港城的船運生意,也要多去拜拜,海上風浪大,難免有些磕碰。不過,”他頓了頓,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萬盈月,“有些……就算沉了,也輪不到別人染指。”
勝金棠輕笑,端起酒杯喝了一口:“那要看是誰在掌舵了。”
“確定要一直罰站?!”萬盈月吐出一口煙圈,懶洋洋地打斷,渾然不覺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涌。
宮宴卿坐到萬盈月身邊,拿開她腿上礙眼的西裝外套,手搭在她腿上,聲音裹著若有似無的親昵:“找我來,想我了吧。on。”
勝金棠將杯中酒一飲而盡,眼神里閃過落寞。
萬盈月拍開宮宴卿的手,轉過身子面對他,眼神變得認真而凌厲:“宮宴卿,澤城石林騷擾我。”
宮宴卿笑容逐漸消失,眼神變得狠戾起來,霍然起身:“我會給你個交待。”說完便離開。
勝金棠猛地抓住萬盈月的手腕,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緊張與慌亂:“為什么不告訴我?!”完全失了平日里的冷靜與沉穩。
萬盈月沖門口的阿澤使了個眼色。
門關上的瞬間,她噗嗤笑出聲:“假的!別緊張,金棠哥。”
輕笑著吐出煙圈,眼波流轉間盡是狡黠。
關心則亂,勝金棠這才反應過來,松了口氣。
萬盈月掐滅香煙,端起酒杯輕抿一口:“走吧!去看看你的客人。”
一樓夜總會,最中央帝王卡座,鎏金扶手在曖昧的燈光下泛著奢靡的光澤。
一桌子名貴的紅酒、威士忌,還有精致的果盤架和小吃。
榮祖耀嘴里叼著的古巴雪茄,另一只手正往水晶杯里倒著琥珀色的液體,熱情招待著鄭家兄妹。
鄭家兄妹看著酒瓶上滿是外文,有些都不似英文,也不好意思開口詢問。
榮祖耀卻很貼心,一一倒入杯中,介紹起來:“這瓶是奧地利格萊士酒莊55年的冰酒,去年城督府晚宴才特供了半打。萬小月最近迷西班牙的雪利酒,帶點海風的咸澀。威士忌還是蘇格蘭味道適合男士些。這杯度數低些,口感發甜,文鳳小姐適合你。”
鄭文鳳接過,小聲致謝。
鄭文虎抿了口威士忌:“難怪都說迷醉城的酒有講究。”
榮祖耀單手搭在他身后,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:“畢竟是吃喝玩樂樣樣精通的萬大小姐親自選的嘛!”壞笑著湊近幾分,“那你說萬小月是不是你見過最漂亮的女生?!”
鄭文虎微微一愣,隨即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:“萬小姐容貌出眾,才能輩出,在港城屬實沒有人能與之匹敵。”
“那沒得說,我們幾個男的都比她遜色不少。”榮祖耀故意夸張地嘆了口氣,然后又問道,“你覺得她高不高貴?”
“高貴!”鄭文虎毫不猶豫地回答。
“優不優雅?”
“優雅!”鄭文虎微微一笑,眼神中帶著幾分敬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