榮祖赫咳嗽兩聲后,喝了口茶水,緩緩后問道:“你在迷醉城這么多年,見也見過不少風花雪月了,怎么還不開竅?這些人也不行啊!你沒有一個心動的?”
“心動?!”萬盈月歪著頭重復,像在念某種陌生外語。
榮祖赫索性抓住她手腕:“就是你見到那個人,”指尖在她脈搏處畫圈,“不自覺就想靠近,”又順著她手背滑向指尖,“想牽手,”突然十指相扣,“親密,”最后用拇指輕蹭她虎口,“甚至想親他的。”
萬盈月任由她擺弄,眼神清澈得令人絕望:“這些不是基本社交禮儀嗎?!碰見熟悉認識的人不都這樣嘛。”說完,抽回手繼續吃糖水。
榮祖赫扶額長嘆,想到暗處那幾個虎視眈眈的男人,只覺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就算他們幾個爭得最后出人命,萬盈月這邊還是不以為意。
榮祖赫扳過萬盈月的臉:“on,真的沒有讓你無時無刻不想的人?!就像這三年,這三年你最想見的人是誰?龍少卿?!”
萬盈月望著榮祖赫灼灼的目光。
最想念的當然是龍少卿,無數個午夜夢回時,心臟被回憶刺痛的滋味。那時她以為他離世,再也見不到他了。
可真正讓她最奔波的,是昏迷不醒的蘇妄。
勝金棠和葉天闊在國外養傷,不是不想念,只是蘇妄的監護儀發出的每一聲滴答,都比思念更緊迫。
“如果我說是祖耀,姐姐怎么辦?”萬盈月眼底泛起惡作劇的光。
榮祖赫愣了一下,隨即露出一個壞笑:“連夜洗干凈送你床上!”
“姐姐這么急,讓阿澤阿鬼打他?!”
兩人同時笑起來。
而此刻包廂門口,某個正準備敲門的頎長的身影,突然放下手,拳頭驟然攥緊:“不必告訴on我來過”。
隨即離開。
徒留阿澤阿鬼幾個保鏢一臉無奈。
*
華燈初上,英軒酒店宴會廳里,明華電影公司的慶功宴正熱鬧非凡。
《帝女花》票房大賣,全公司上下連同報社人員齊聚一堂,共同慶賀這一盛事。水晶吊燈灑下柔和的光芒,映得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。
五大家族的女眷們在包廂里,她們穿著華麗的旗袍或洋裝,與任白二位老板相談甚歡,不時傳出陣陣笑聲。
悠揚的爵士樂在大廳里流淌,舞池中央,有人隨著音樂翩翩起舞;四周的沙發區和餐桌旁,人們或舉杯交談,或低聲輕笑,氣氛熱烈而融洽。
萬盈月一襲抹胸嫣粉裙,裙身之上,如繁花初綻的刺繡,細膩而繁復。那層層疊疊的裙擺,由輕盈的紗幔精心編織而成,又帶著幾分如夢似幻的朦朧。
在這華美的場合里,自然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,美得驚心動魄。
她指尖輕搭在高腳杯上,站在落地窗邊,目光淡淡掃過全場。
冬青站在她身側,微微傾身聽著她低聲囑咐,時不時點頭。
她的視線最終落在嘉良身上。
嘉良一身筆挺且價值不菲的西裝,端坐在沙發區,表面上神態自若,看似專注地聽著旁人說話。眼神卻時不時瞥向不遠處,當紅影星關夢正被幾位制片人圍著,笑靨如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