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氏集團大廈。
萬盈月站在會客室的落地窗前,樓下反戰youxing的隊伍舉著“makelove,notwar”的標語牌,民謠歌手抱著吉他在人群中唱《blowininthewind》。
俯瞰樓下戴著和平標志徽章、留著嬉皮士發型的人群,她輕輕哼笑了一聲,這片看似自由的土地上,到處都彌漫著躁動與不安,還是港城的秩序更合她心意。
突然,門外傳來一陣爭執聲,隨后門被推開,賀詩儀走了進來,精心描繪的眉毛因怒意皺起,卻仍努力維持著優雅的笑容:“on。”
萬盈月剛要開口,一個穿寬領西裝的男人闖了進來,三十多歲的臉上寫滿憤怒:“賀詩儀,你憑什么搶我的項目,你現在跟我回老宅!讓長輩們評評理!”
萬盈月冷眼看著這個暴跳如雷的男人,都沒有港城黑幫男人有紳士風度。
賀詩儀強壓著怒意,聲音依舊帶著精英階層的從容:“項目你還沒談成,應酬費已經超支。我談成簽約,我負責有什么問題?!我這里有客人,請你出去!”邊說邊向萬盈月投來抱歉的眼神。
“什么客人?!”男子扭頭瞥向萬盈月,愣了一瞬,隨即譏諷地笑了:“原來巴上港城萬家,別以為你們這支一定能拔頭籌!你等著!我現在就回老宅要個公道!”
“有趣。”萬盈月用粵語輕聲說,轉而換成國語,嗓音帶著淡淡的嘲弄:“原來在m國長大的男人,比a國孩童還愛告狀?”
她的目光輕飄飄落在男人身上,明明帶著笑,卻讓他莫名脊背發寒。他咬了咬牙,最終摔門而去。
“抱歉讓你看到這些。”賀詩儀垂下眼睫,藏住眼底的難堪。
萬盈月踱步到她面前:“忙完了?沒忙完你繼續,我等你。”
賀詩儀哪里舍得讓她等,露出溫柔的笑容:“忙完了,你好不容易來!讓我盡盡地主之誼!”
賀氏大廈頂層天臺停機坪,二人登上待命的直升機。
峽谷公園上空。
夕陽將大峽谷染成濃烈的橙紅色,層層疊疊的巖壁像是被上帝用畫筆精心涂抹過。科羅拉多河如同一條銀色絲帶,在谷底蜿蜒流淌。遠處,印第安保留地的帳篷若隱若現,與現代化的直升機形成奇妙的對比。
峽谷在落日余暉的映照下,仿佛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,山巒起伏,溝壑縱橫,那壯麗的景象宛如一幅精美的畫卷,徐徐展開在眼前。
萬盈月望著窗外,眼底映著瑰麗的霞光,唇角不自覺揚起。她向來冷靜自持,極少外露情緒,但此刻,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仍讓她心生贊嘆。
賀詩儀側眸看她,見她難得露出這樣放松的神情,心中微微一動。沒想到,有一天自己竟能和她這樣并肩而坐,共賞美景。
直升機緩緩掠過嶙峋的巖壁風聲呼嘯,萬盈月忽然開口:“這里很美。”
賀詩儀唇角微彎,輕聲道:“是啊,很美。”她的目光卻始終落在萬盈月的側臉上。
回程的加長豪車緩緩駛過時代廣場。
萬盈月降下車窗,五光十色的霓虹照進車廂。
納斯達克交易所巨大的電子屏閃爍著實時股價,百老匯劇院門前排隊的人群像流動的彩帶。
“港城利園山那塊地...“她突然出聲,手指在真皮座椅上輕輕敲打,“我要讓它成為港城的新地標,商業與文化交融的典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