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撕裂般的矛盾像毒癮,讓他既痛苦又隱秘沉醉著。
與此同時,雍雅山房二樓餐廳包廂的落地窗前,一道頎長的身影靜立如松。
那人雙手插在西褲口袋中,剪裁精良的西裝勾勒出挺拔的輪廓,肩線凌厲,腰身收束得恰到好處,長腿在西褲的包裹下更顯筆直挺拔,透著一股蓄勢待發的壓迫感。
夕陽透過玻璃,在輪廓分明的側臉上,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。他狹長的眼眸微瞇,目光鎖定著商錦良,眼底翻涌的殺意幾乎要化為實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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港城的夜色浸在靡靡燈火里,霓虹燈牌在夜色中閃爍。
萬盈月踩著高跟鞋踏入旋轉門,迎面兩尊鎏金獅身人面像在霓虹燈下泛著奢靡的光。“hi!”她隨手拍了拍雕像。
經理小跑著迎上來,弓腰問好:“大小姐。”
萬盈月心情顯然不錯,眼角眉梢都掛著笑:“把綺媚她們叫出來,陪我飲兩杯!”
榮祖耀到迷醉城時,經理回話,說萬盈月在貴賓廳點了一群舞女姐姐作陪,他聽著就勾了勾唇角,玩世不恭的笑意漫上眼底。
推開貴賓廳描金門扇時,爵士樂混著滿室鶯聲燕語撲面而來。
水晶燈下,萬盈月陷在天鵝絨沙發里,臉上笑盈盈的,指尖夾著的細長女士香煙明明滅滅。
六七個穿著亮片高檔禮服的舞女,有的正圍著她喂葡萄剝荔枝,有的湊在她耳邊說笑話,鬢邊的羽毛裝飾蹭著她的臉,而綺媚正坐著沙發凳,在她面前為她按摩手臂。
香粉氣裹著酒氣漫了滿室。
別人開竅都愛男人愛得死去活來,偏她開竅被一群靚女尋歡作樂!
舞女們見到榮祖耀倚在門框上,立刻齊聲嬌滴滴問好:“榮少~”尾音拖得能擰出蜜來。
榮祖耀姿態不羈,捋一捋半長卷發,“萬小月,今晚有外族拳手,落注啊!”
萬盈月一挑眉,從手包里掏出三沓千元鈔票,拍在茶幾上:“自己拿。”說完起身就往門口走,用眼神示意榮祖耀跟上。
榮祖耀跟在她身后,回頭瞥了一眼。
屋內舞女們正分著錢,只有綺媚站在原地,癡癡望著門口。
“綺媚,等你下班,陪我宵夜。”他揚了揚下巴。
“好,榮少。”綺媚欣然答應。
雅廂內,水晶吊燈折射出迷離的光暈。
萬盈月慵懶地陷進沙發里,雪白的手臂搭在扶手上。
茶幾上冰鎮的香檳泛著金色氣泡,果盤里的水果切成精致的形狀。
榮祖耀大咧咧挨著她坐下,“心情這么好。”順手撈起果盤里的銀叉。
“問出來什么了?奸夫。”萬盈月玩笑道。
榮祖耀聳聳肩,修長的手指捏著銀叉固定西瓜,另一只手用牙簽仔細挑著黑籽。“讓我別沒分寸跟你鬧,還說些云里霧里的話。我感覺他和剛回來時候,不同了。”他將剔凈的西瓜遞到她唇邊。
萬盈月吃下,含糊不清回答:“你才發現啊!”咽下后她看著他,突然正色道:“祖耀,你的事我從來不管,因為我知道你自己有數,比我精。但是他不是以前的小少爺,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感情,我怕你最后傷心,又來找我哭。”
“放心,只要事關你,親兄弟我也不會給面子。”
“說得人家好感動!”萬盈月拿著牙簽,叉著切好的香蕉,“這么一說,寶爺爺去上海灘,會不會一時心軟,把二房的人帶回來?”說完,將手中的香蕉串,塞到口中。
“那更熱鬧了!最好都帶回來!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。”榮祖耀灌了口酒,那雙桃花眼中閃過狠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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