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盈月沒動,就這么仰著臉看他,緩緩張開紅唇,輕輕咬住砵仔糕的一角,動作慢得像場無聲的挑逗。
蘇妄握著小叉的手指幾不可察收緊,喉結滾了滾,眼底翻涌著壓抑的欲望,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塊被她含在唇間的砵仔糕,被那柔軟的唇瓣細細碾過。但臉上依舊維持著平靜,只有微微顫抖的眼睫,泄露出心湖的驚濤駭浪。
萬盈月嚼著甜糯的紅豆餡,輕揚下巴,“游車河?”
霓虹燈在港城的夜空織出一片流動的彩錦,porsche淺藍色半敞篷跑車,在車流中靈活穿梭。萬蘇兩家二十余輛以銀云為首的車隊,如眾星拱月般緊隨其后。
萬盈月握著方向盤,長發被晚風掀起。
車外,路燈連成一串昏黃的星子,與天邊稀疏的真星星交相輝映。
光與影在她臉上明明滅滅,笑靨比霓虹更耀眼。
蘇妄坐在副駕駛,手肘支著車門,手掌輕輕拄著頭,側臉的線條在夜色中柔和了許多。他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過她,瞳孔里盛著漫天星光,更盛著她的身影,愛意像浸了水的海綿,飽滿得稍一觸碰就要溢出來。
路燈的光影在她精致的輪廓上流轉,他看得入迷,連嘴角何時揚起都不自知。
車停在蘇宅門前。
蘇妄率先下車,繞到主駕駛,為萬盈月打開車門,伸出手,掌心向上,指節分明:“我有禮物送給你。”
萬盈月搭上他的手,仰頭沖他笑笑:“什么禮物?”
蘇妄的眼底瞬間漾起興奮的漣漪,握緊她的手,拉著她往主樓走去,步伐都帶著輕快的節奏:“去了就知道。”
萬盈月看著花園里一片漆黑,隨口問道:“怎么這么黑?”
蘇妄趁機摟住她的肩膀,將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,語氣自然:“那邊泳池在翻新。”
進屋時,福伯穿著熨帖的長衫迎上來,見到他們親密的姿態,滿臉都是欣慰的笑意:“月大小姐,爺,湯一直溫著,我現在去盛。”
偏廳水晶燈下,瑤柱花膠螺頭湯盛在白瓷碗里,湯色澄亮。
萬盈月嘗了一口,鮮美的滋味在舌尖蔓延開來,夸贊道:“好喝!福伯,妄仔身體恢復得這么好,肯定和你的靚湯脫不了關系。”
福伯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,在旁躬身道:“多謝月大小姐夸贊。”
萬盈月放下湯碗,碗里還剩小半碗,她用餐巾擦了擦唇角:“我飽了,先去漱口。”
蘇妄拿起她剩下的那碗湯,瓷勺與碗壁相碰,發出清脆的聲響,自然得仿佛做過千百遍。又吃又喝,連最后一滴湯汁都沒放過。
放下碗,他對福伯吩咐道:“on出來后,告訴她,我在書房等她。”
起身時,他將萬盈月用過的餐巾折好,收進西褲口袋。上樓漱口后,又在鏡子前仔細整理自己的儀容,隨后腳步輕快走向書房。
萬盈月推開書房門時,正撞見蘇妄站在窗前。燈光順著他挺直的肩線流淌,疏離感在他身上漫得恰到好處。聽到動靜,他轉過身,眼底的冷意瞬間融化,只剩下一片柔軟的光。
“妄仔,你手臂傷口怎么樣了?還疼嗎?”她隨手帶上門,語氣里帶著關切。
蘇妄長腿邁動,皮鞋踩在地毯上悄無聲息,在書桌前站定,聲音清冽如舊:“沒事。”他垂眸時,睫毛在眼下投出淺影,遮住了那抹一閃而過的緊張。他其實很想讓她看看傷口,卻又怕她嫌猙獰。
萬盈月走到書桌旁,語氣興奮:“對了,禮物!”
蘇妄從抽屜取出牛皮紙文件袋,“南洋那邊十二家電影院合同,你上次提過想拓展那邊的市場。”
萬盈月挑眉看他,玩笑道:“是要和萬家一刀兩斷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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