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氏集團股東大會,滿室西裝革履。
當罷免宮宴卿的動議以微弱優勢通過時,長桌旁的竊竊私語突然凝固。
宮宴卿坐在首位,黑色襯衫的袖口隨意挽著,露出小臂上盤旋的紋身,聞只是掀起眼皮,掃了眼舉著的手,深邃的眼眸里沒什么波瀾。
“既然如此,律政司那群人就交給二哥了。”他輕笑一聲,將鋼筆輕輕擱在文件上。隨即起身離席,背影瀟灑得不像剛被奪權,倒像是甩掉了一身麻煩。
宮宴時起初不以為意,他向來四肢發達,頭腦簡單,想著萬盈月總會擺平查嘉良。
可沒想到,查嘉良竟日日登門查賬,錙銖必較,逼得他焦頭爛額。他終于反應過來,自己被那兩人聯手擺了一道!恨意攀上心頭。
深夜,戴姆勒車隊行駛在山道,宮宴卿喝得半醉。
接近寶林道別墅的道邊,銀云車靜靜停在路邊。
下車后,他瞇了瞇眼,踏入主樓。
樓內寂靜無聲,只有他的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里回響。二樓走廊上,抬手屏退手下,獨自推開臥室門,黑暗中,床上隱約蜷著一道人影。
心臟驟然一跳,他幾乎是失控地沖過去,一把將人摟進懷里,低啞的嗓音里帶著壓抑的狂喜:“on。”
然而下一秒,刺鼻的香水味鉆入鼻腔,不是她。
眼底的柔情瞬間凍結,他猛地將人拖下床,居高臨下盯著她,狠戾道:“你是誰?!”
女子正是勾引蘇妄的女子之一,此刻驚恐顫抖,哆哆嗦嗦從懷中掏出一張燙金請帖,聲音帶著哭腔:“宮、宮少,是萬大小姐讓我來送帖子,我也是被逼的……”
宮宴卿一把奪過帖子,甩開人,轉身走出房間,冷聲吩咐門外的手下:“收拾干凈,床也扔了。”
走廊燈光下,他展開請帖,燙金字體刺入眼底:
“后日10點,容龍山莊,不許帶人。”
他盯著那行字,忽低笑一聲,指腹摩挲過紙張邊緣,眼尾的紅色淚痣在陰影里忽明忽暗。
*
萬家醫院頂層休息間。
萬盈月神情認真坐在麻將桌前,纖細的手指將象牙牌碼得整整齊齊。右手白玉扳指磕在牌面上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蘇妄安靜地坐在她身后單人沙發上,灰色半袖襯衫勾勒出清雋身形,長腿交疊,姿態閑適,左小臂纏繞著紗布。
他偶爾抬眼,狹長的眼眸里滿是示意,精準地投向其他三人。
這次牌局倒是奇了,萬盈月的手氣好得不像話,幾乎把把都能摸到好牌。
榮祖耀叼著煙卷笑而不語,葉天闊摸著下巴故作苦惱,勝金棠則默默推了推眼鏡。
“清一色,食糊!”萬盈月清脆的聲音響起,把手里的牌一推,臉上漾開明媚的笑容,眼尾上翹的弧度像把彎彎的小月牙。側過身,和旁邊的榮祖耀擊了個掌。
榮祖耀撇了撇嘴,臉上卻滿是笑意:“行啊萬小月,今天手氣這么旺,是不是偷偷拜了財神?”他嘴上吐槽著,卻最快掏了錢,順手給她的茶杯里添滿。
葉天闊坐在對面,獨眼里帶著溫和的笑意,慢悠悠地扣倒自己面前的牌:“果然情場得意,賭場就會失意。”他玩笑著,從口袋里掏出錢包,抽出幾張港幣放在桌上,動作自然又隨意。
勝金棠笑著搖搖頭,掏錢,“看來今天是擋不住on贏錢了。”他的聲音透著真切的縱容。
三人看著萬盈月高興得像個孩子的樣子,臉上都掛著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