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盈月挽著勝金棠的手臂跨進眼鏡店,黑西裝保鏢在門口站成排。
勝金棠笑著調侃道,“要買眼鏡嗎?喜歡哪款,我也不能讓你這位女士付錢!”
“怎么了嘛!從小長輩們都是這樣對女士的!而且外公說過的,花錢買紅顏一笑,最值!”
勝金棠垂眸輕笑,鏡片后的眼睛里映著她靈動的模樣。她從小琴棋書畫不感興趣,這些記得倒最快。
“哎,金棠哥,”萬盈月忽然湊近,狹促地挑挑眉,“文鳳小姐這次舍身相救,你心臟有沒有撲通撲通?”邊說邊用手肘撞了撞他手臂。
勝金棠望著近在咫尺的俏臉,在心里苦笑。他多想告訴她,能讓他心跳失速的從來只有一個人。最終只是無奈地搖頭,“你和小耀不愧是損友,一樣八卦。”
店員早已從柜臺后取出幾副新款眼鏡框,整齊排列在天鵝絨托盤上。
“我看你換了眼鏡框,之前那副壞了吧?!這次多挑幾副。”萬盈月揀出副細金絲的,又翻出副黑色眉框的,“金棠哥,試試!今天呢,我付錢看看靚仔一笑~”不等他反應,她已經踮起腳尖,伸手摘掉他原本的銀邊眼鏡。
勝金棠心中發軟,她看似為所欲為,毫無章法,實則把每個人的細微之處都記在心上。
萬盈月看著他平時藏在鏡片后的小鹿眼,往后仰半步,玩笑道:“金棠哥,這樣能看清我嗎?”
勝金棠故意向前傾身,手掌穩穩托住她后背,調侃道:“這樣才能看得清。”
“哇!”萬盈月咯咯笑起來,“那我打完金棠哥再跑都不知道是我打的,哈哈,再試試這副……”
站在眼鏡店外的榮祖耀,只想當場去世。因為他身邊的蘇妄,渾身散發著滲人的寒意。
蘇妄死死盯著玻璃窗內的兩人,指節捏得發白。每次見到萬盈月,都控制不住那股從骨髓里滲出的躁動,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撕扯著他的記憶,卻又什么都抓不住。
“他們什么關系?”他冷聲開口,嗓音低得駭人。
“哈?!”榮祖耀頭皮發麻,干笑兩聲:“哈哈,都是兄妹感情啊!都是合作關系嘛!哈哈哈……”他打著太極,卻在對上蘇妄的眼神后,封嘴。
蘇妄發出一聲嗤笑,“五大家族都是合作關系,月大小姐獨和我不熟?!”
榮祖耀硬著頭皮打圓場,“妄哥,我們都是兄弟。至于你和萬小月,你還是問她吧!幾家人沒有不聽她話的...”他瞥了眼蘇妄越來越沉的臉色,趕緊轉移話題,“還是公事重要,我們先去英軒吧,天闊哥等著呢。”
蘇妄沒動,目光仍鎖在萬盈月身上。
福伯跟他提過蘇家過往,可每次涉及萬盈月,老人就閉口不。他問遍蘇家上下,所有人對那段往事都諱莫如深。
這種刻意的隱瞞,反而讓他更加確信,他們之間絕不簡單。
為什么她不想讓他記起?是因為勝金棠?還是醫院里那個所謂的未婚夫?那自己在這場風月戲碼里,又算什么?
這時,勝金棠透過玻璃窗看到他們,微笑著抬手示意。
萬盈月則傲嬌地輕哼一聲,扭頭拿起一副眼鏡往自己臉上戴,結果眼前一暈,趕緊摘下來眨了眨眼。
蘇妄幾乎是本能地大步上前,推開玻璃門沖到她身邊:“頭暈嗎?”拿出備在西裝口袋里的朱古力,但他不吃甜食。
萬盈月怔怔地看著他,睫毛輕顫:“你到底來真的假的?”
“張嘴。”蘇妄嗓音低沉,修長手指撥開包裝紙,將巧克力抵在她唇邊。
萬盈月嘴饞啟唇,狐疑盯著他,望進他暗潮翻涌的眼底。
蘇妄凝視著她微微睜大的眼睛,心臟劇烈跳動。身體的本能騙不了人,心底的悸動藏不住。她對他而,絕非泛泛之交。
蘇妄直起身,慢條斯理拿出手帕細致擦著手指。既然認定是她,那便陪她玩這場失憶游戲,看最后是誰先沉溺在這溫柔陷阱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