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盈月一愣。
“其實也是你心里篤定,無論阿妄失憶與否,他都不會離開你。”勝金棠的目光溫和而透徹,仿佛能看進她心底,“依我對你的了解,他那晚綁走小耀,你定然說了極傷人的話吧?可阿妄卻全然不顧,只一心認定你。on,既然心儀,何不認真嘗試一番?能喜歡上一個人,而對方恰也非你不可,”
他說到此,喉間微澀,卻依舊語氣溫雅,“乃是世間最難得的緣分。”
“有d復雜喔!金棠哥。”萬盈月雙手托腮,眨眨眼輕嘆一聲,語氣帶著些許撒嬌般的抱怨。
勝金棠看著她這模樣,方才那點沉郁倒是沖散了些,終是失笑出聲。
之后二人又漫無邊際聊了許久,嬉笑聲混著夜風飄出亭外,待月梢偏西,才相攜起身準備回房休息。
走廊里只留壁燈亮著暖黃的光,映得木質地板泛著溫潤的光。
勝金棠目光被墻壁上懸掛的一張老照片吸引,他駐足輕聲喚道:“on,你快來看看。”
萬盈月聞聲走近,目光落在那張照片上時,表情不由得微微一滯。
那是一張頗為古舊的黑白合照,記錄著一場西式婚禮的現場。
照片里的新郎身著白色西裝禮服,眉眼輪廓竟與萬卓柯有七分相似。站在他身旁的新娘穿著曳地婚紗,發間別著珍珠冠,笑起來眼尾彎得溫柔,亦是難得的美人。
而在新郎新娘身側,并肩站著的兩人,正是勝任總統時的高祖萬啟山與陽東王,他們都穿著筆挺的軍裝,臉上帶著威風霸氣。
勝金棠端詳片刻,語氣肯定地低聲道:“看來我的記憶無誤。這位便是陽東王馮未霖。他的女兒,當年正是嫁給了萬家的大公子。”
萬盈月伸手將相框從墻上取下,捧在手中仔細端詳,“我拿回去,明天打電話問問外公。”
回到房間,剛將那幀老照片擱在茶幾上,沙發柜的電話便“鈴鈴”響起。
她懶洋洋接起話筒,“喂”了一聲,坐在沙發上,身子往柔軟的靠背上一陷。
“on,是我。”
真是不能說人,電話那頭傳來的低沉嗓音是蘇妄。
萬盈月指尖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了敲,拖長調子:“咩事啊?妄爺~”
“累了吧。”
萬盈月挑了挑眉,往沙發里縮了縮:“你怎么知道我累了。”
電話那頭的蘇妄低低笑了,“聽出來的。什么時候回來?我去接你。”
“怎么?來北平接我回去啊?”萬盈月故意逗他。
“等我。”
“?蘇妄!不許來!”
“on,”蘇妄注視著手中黃金手表里鑲嵌的與她的合照,忽然放軟聲音,“我想你了。”
萬盈月心像被點了一下,抿嘴都壓不下上揚的嘴角,手指不自覺纏繞著電話線,“那你就好好養傷,你的手啊!傷上加傷的,我不喜歡你手上有疤。”
“一定不會有疤!”蘇妄的聲音瞬間急切起來,帶著點怕她不信的慌,隨即試探道,“所以會喜歡我嗎?”
“等你好了再說吧!我要睡覺啦!”萬盈月掛斷電話,臉上綻開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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