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踏著歌詞的節奏，一步步走近。

“無限無盡愛在我心底，悠悠心中癡意……”

那目光熾熱專注，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她一人。

萬盈月看著他，不由自主地站起身，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。

蘇妄嘴角幾不可察地微微勾起，那是一抹糅合了勢在必得與失而復得的復雜笑意。

他驟然加快腳步，幾乎是幾個大步便跨到她面前，不由分說地張開雙臂，將她整個纖細的身軀牢牢擁入懷中！

這一抱，帶著近乎失控的力道，充滿跨越距離與紛擾后的驚惶與狂喜，幾乎是想要將她，徹底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，永不分離。

他低沉喑啞的嗓音，在她耳邊響起，“on。”

萬盈月被他抱得雙腳微微離地，熟悉的、帶著絲冷冽，卻又無比熾熱的氣息，瞬間將她嚴密包裹，那是獨屬于蘇妄，令人心悸的溫度。

“你回來了。”蘇妄悶聲說，下巴緊緊抵在她柔軟的頸窩，手臂收得更緊，仿佛稍有松懈，懷中這珍寶便會消失不見。

直到被他這樣緊密擁抱著，萬盈月才后知后覺發現，原來自己也有少少想他，緩緩環住他脖頸的雙臂，悄悄用力收緊。

在場的榮祖耀、葉天闊和勝金棠三人幾乎看癡了。

榮祖耀張著嘴，葉天闊挑著眉，而勝金棠，只是沉默地將杯中殘余的酒液一飲而盡，目光低垂，看不清情緒。

大廳里的目光早都聚過來，只偷偷議論：

“萬大小姐和蘇爺感情真是好到爆！”

“青梅竹馬！能不好？你看蘇爺，平時對誰笑過？”

“可萬小姐不是有未婚夫嗎？”

“哎呀，港城一配二婚制，以萬小姐的身份地位，想找幾個不行？”

一曲《心債》恰在此刻悠悠終了。

歌聲漸歇時，蘇妄才稍稍松了松手臂，卻依舊沒有要將人放下的意思。只是微微低下頭，深邃的目光，鎖著懷中的人。

萬盈月仰頭瞪他，才想起來沒同他和好，驕縱的性子又冒了頭：“誰準你抱這么緊的？”語氣雖兇巴巴，環著他脖子的手卻沒松。

他喉間溢出一聲極其愉悅的低笑，眼里的冷徹底化了，只剩濃得化不開的癡：“不放，送你回家。”

回程的車后座，光線昏暗，只有窗外流動的霓虹偶爾掠過，勾勒出兩人模糊的輪廓。

蘇妄單手拄著頭，側著身，目光一瞬不瞬落在身旁的萬盈月身上，看她垂眼時纖長的睫毛，看她望向車窗外不時露出的笑容，連她指尖無意識摩挲裙擺的小動作，都像被放慢了似的，落在他眼底，揉成軟意。

萬盈月陷在柔軟的座椅里，側頭迎上他的目光，隨即開口，語氣慵懶：“南洋礦產的事……”

“解決了，那個遠房表妹，我不會見。”蘇妄打斷她，回答得干脆利落，主動交代。

萬盈月忍不住輕笑一聲，“怎么不見？如果她沒惡意，親人還是相認的好。”

“不需要。”蘇妄看著她，他只想要她，其他人，其他事，于他而皆可忽略不計。

萬盈月自然深知他這冷漠疏離的性子，便不再多說什么。扭回頭，閉目養神。

蘇妄卻依舊看著她恬靜的面容，越看心底那股歡喜與滿足便越是充盈。他挪動身軀，靠得更近些，然后將她的頭輕輕撥到自己肩上，讓她能靠得更舒服。

感受到她并未抗拒，調整個更舒適的位置，聲音放得極輕，“睡吧，到了我叫你。”

萬盈月身心俱疲，濃重的困意襲來，在他熟悉的氣息和穩靠的肩頸包圍下，終于徹底放松下來，沉沉睡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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