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盈月推開車門下車,晚風掀起她的裙擺,她斜睨蘇妄一眼,輕哼一聲,轉身就準備回自己車上。
蘇妄見狀,立刻快步追上,頎長身影擋在她面前,聲音里還帶著未散的戾氣:“他是誰?”那質問里充滿著瀕臨崩潰的嫉妒。
“你應該去問他!”萬盈月偏過頭,語氣漫不經心,故意不給他明確答案。
沒想到,查嘉良并未聽從吩咐離開,反而推門下車,語氣盡量保持平穩:“蘇生。”
萬盈月見狀,立刻反手拉住蘇妄的衣領,將他拉近,壓低聲音,語氣急促卻帶著警告:“他是查家人,不許傷他!”
蘇妄被迫俯身,聞到她呼吸間淡淡的酒氣,這股味道如同火上澆油:“我還沒死!輪得到他陪你喝酒?!”
萬盈月此刻都有些恍惚,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喝多了,還是眼前這個男人,才是真正醉瘋的那個。
但他這副為她完全失控,理智盡失的模樣,確實讓她心里產生一種扭曲的受用感。
“發完瘋沒?”她抬手推開他,“發完瘋就繼續騎你的摩托車去。”
查嘉良試圖上前緩和:“蘇生,你這樣的行為,會嚇到on。”
“on也是你叫的?!”蘇妄轉頭瞪向他,眼神駭人。
“蘇妄!”
蘇妄因她的厲聲喝止,竟瞬間流露出一種巨大的委屈,他低下頭,湊近她,聲音忽然變得很低,帶著一種孩子般的控訴:“你開始的時候,明明騙我,要我叫你月大小姐的。”
萬盈月看著他這副從暴怒猛獸,瞬間變得委屈可憐的模樣,心中那點高興竟奇異摻雜進,一絲細微的心疼。
她放軟些語氣,帶著一種近乎蠱惑的意味:“只有你這么叫過我的!不愿意嗎?”
聽見這句話后,蘇妄瞬間把自己哄好了。
“我送你回家。”
萬盈月卻用力推開他,翻起舊賬,語氣嬌蠻:“抱著橡膠園回家吧你!”
“on,你聽我和你解釋...”
“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說。”她打斷他,意指他先前說過不會見那表妹。
“我都沒用手砸車。”蘇妄卻像沒聽見她的冷語,反而急著為自己辯解。
萬盈月不再理會他,轉身徑直走向自己的銀云座駕,車門被保鏢恭敬拉開。
查嘉良看著蘇妄那副仍沉浸在激烈情緒中的樣子,溫和的臉上帶著關切。用一種極為自然,只是善意提醒的語氣,低聲說道:“蘇生,畢竟你是on的好友,實在不該如此沖動。on今天來找我,是因為她未婚夫送了塊地給她,讓我看看條款而已。她愿意和誰待在一起,從不由旁人左右。”
“未婚夫”三個字,精準無比刺入蘇妄最敏感的神經。
宮宴卿白日里的挑釁畫面尚未褪去,此刻這看似溫和的勸誡,卻比任何直接的嘲諷都更具殺傷力。
萬盈月似乎根本不在意他此刻的瘋狂,不在意他因嫉妒而撕裂的內心,她可以如此輕易轉身離開,像是他所有失控,在她眼里都無足輕重。
這種被無視、被輕蔑的感覺,遠比任何具體的競爭對手更讓他抓狂。
白天宮宴卿的挑釁,現在查嘉良的存在,此刻都匯聚成一種證明,
她不在乎他!!!
新仇舊恨與這種被徹底忽略的刺痛感疊加。
他轉頭,死死盯了查嘉良一眼,那眼神陰鷙駭人。
“呵。”蘇妄冷笑一聲,聽她的話,沒再糾纏,轉身走向自己的摩托車。可走了兩步,又突然停下,從口袋里掏出一卷厚厚的鈔票,看也沒看,手臂一揚,極其侮辱性,狠狠砸進查嘉良那輛被砸壞玻璃的車內。
鈔票落在昂貴的真皮座椅上。
“賠你的。”
他聲音冰冷,說完便跨上摩托車,轟鳴聲瞬間響起,黑色的車身像道閃電,消失在夜色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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