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妄見萬盈月落淚,心臟像是被狠狠揪緊,所有情緒化為洶涌的憐惜和急切。
他猛地低頭,吻住她的唇,青筋凸起的手,一只緊緊扣住她的后腦,另一只手臂環住她纖細的腰肢,將人徹底鎖進懷中。
這個吻來得又兇又急,卻在與她唇瓣相觸的瞬間,化作無盡的溫柔。
萬盈月被他突如其來的力道,逼得微微后仰,腳尖幾乎離地。她環住他的脖頸,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笑意。
這個吻帶著太多的情緒,有失而復得的珍惜,有對過往的愧疚,有對未來的期許,還有壓抑太久的愛意。
唇齒間滿是淚水的咸味,卻又帶著致命的甜,纏綿而用力,充滿絕望的確認和贖罪般的虔誠。
他微微側頭,加深這個吻,舌尖輕輕撬開她的唇瓣,與她的溫柔糾纏。
每一次呼吸都交織在一起,每一次觸碰都像是在撫平過往的傷痕。
蘇妄像是要通過這個吻,將丟失的時間、錯位的記憶、以及從未更改的深愛,盡數傳遞給她,烙進她的靈魂里。
當蘇妄稍稍退開,捧著她的臉,指腹蹭過她濕潤的眼角,聲音低啞得近乎虔誠:“on,從小你對我來說,就是不同的。那些大人口中‘愛一個人才會做的事’,我們之間這快二十年里,我一遍遍在為你做。”
他的額頭抵住她的,呼吸灼熱,袒露著最深處的怯懦與希冀:“我聽大哥的話,努力學著去做一個正常人,用最克制、最不會嚇到你的方式去愛你。我總怕自己的愛,會讓你不適,會讓你逃離。”
蘇妄忽然低笑,滾燙的眼淚卻同時砸在她微涼的手背上,“可你看,就算記憶沒了,本能還在。我還是會不可控制愛上你,反反復復。命中注定一樣愛上你。on,”
他望進她眼底,一字一句,清晰而沉重,“無論我記不記得,無論以什么身份,我愛你這件事,從來沒有變過。”
他的嗓音徹底破碎,哽咽著吻她的指尖:“我真的很愛你,真的很愛你,on。”
“再給我一次機會…”他聲音顫抖著哀求,所有的矜貴與高傲在此刻粉碎殆盡,“一次重新追求你的機會,好不好?求求你了,on。”
話音剛落,他竟真的單膝跪下去,仰頭望著她,眼神滿是希翼,注視著他唯一的神只。
而萬盈月此刻才在近距離的光線下,赫然看清他唇角那一小塊泛著青紫的痕跡。所有翻涌的心疼與柔情瞬間被一種冰冷的銳利所取代,她臉色驟變,手指撫上那處傷,語氣陡然降溫,帶著絲危險的意味:“誰打的?”
那股不容置疑的強勢,那藏在怒意里的在意,讓蘇妄原本酸澀的心瞬間被填滿。
看著萬盈月緊繃的側臉,他忽然笑了,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,指尖在她細膩的皮膚上摩挲,聲音放得又軟又低,帶著討饒的意味:“你先回答我嘛,on。”
萬盈月被他罕見的示弱,甚至帶著點撒嬌意味的模樣,逗得心頭一軟,挑眉時眉梢帶著慣有的嬌縱,抿著的嘴角壓不住上揚的弧度,故意拖長了語調,表情得意又鮮活:“嗯~看你表現咯!”
這近乎默認的回應,讓蘇妄心頭狂喜,巨大的失而復得感將他淹沒。
他立刻站起身,長臂一伸,不由分說將她整個人緊緊攬進懷里,下巴輕輕抵在她柔軟的發頂,貪婪呼吸著屬于她的氣息。
“on,”他喟嘆般低語,聲音里充滿難以置信的溫柔和滿滿的珍視,“我們on怎么這么好?!”
萬盈月靠在他懷里,微微仰頭,指尖再次輕輕碰他唇角的傷,不滿道:“港城除了我,誰敢碰你?到底發生什么事了?”
蘇妄的眸光驟然一冷,眼底那點柔軟的溫情,瞬間被陰郁取代。
宮宴卿或者說龍少卿,這個名字,精準扎進他最敏感的神經。
恢復全部記憶的他,比誰都清楚龍少卿對萬盈月意味著什么,那是他唯一忌憚,真正意義上的情敵,一個曾與她共享過,他無法觸及過往的人。
他下頜線繃緊,下意識將環著她的手臂收得更緊,幾乎帶上了點禁錮的意味。
他側過臉,避開她探究的視線,聲音低沉下去,“不重要的。”
他試圖用斬斷這個話題,萬盈月卻輕易看穿他的偽裝。手背蹭了蹭他的下巴,“宮宴卿那個王八蛋?!”
這個人名如同咒語,瞬間點燃蘇妄壓抑的瘋狂。
他眼底的血色似乎更深了些,突然低頭,額頭抵著她的額頭,呼吸灼熱而急促,帶著一種病態的占有欲,聲音從齒縫里擠出來,偏執又破碎:“是他又怎么樣?!on,你看清楚了!現在抱著你的是我!弄傷我的是他!你不準心疼他!不準想他!”
他像是被自己的失控和嫉妒灼傷,卻又無法自拔,再次吻住她的唇,這個吻充滿掠奪和宣誓主權的意味,毫無溫柔可,只有一種近乎絕望的占有。
一吻過后,他稍稍退開,眼底依舊一片駭人的猩紅,卻混雜著深深的委屈和不安,像個怕被丟棄的孩子,語氣卻依舊霸道:“你答應我了,你看我表現!不許反悔!不許因為他,就不要我。”
萬盈月非但未被他的強勢懾住,眼底反而燃起一簇興奮的流光,被這充滿占有欲的失控,深深取悅。
這種近乎危險的糾纏,于她而,新鮮又刺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