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光線透過落地窗,灑在鋪著潔白桌布的餐桌上。
兩個身著剪裁考究西裝的男人相對而坐,空氣里彌漫著咖啡的醇香,卻也暗流涌動。
勝金棠端起骨瓷杯,指節分明,姿態一如既往的風度翩翩。目光落在對面神色冷峻的男人身上,“阿妄,都想起來了?”
蘇妄視線并未離開手中的財經報紙,只從喉間溢出一個簡短的音節:“嗯。”
短暫的沉默后,勝金棠再度開口,聲音放緩了些:“那你和on……”
“我在追求她。”蘇妄放下報紙,抬眸直視勝金棠,語氣平靜,卻直接宣告主權,截斷所有其他可能。
勝金棠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滯,隨即緩緩垂眸,掩去眼底的失落。
再抬眼時已恢復往日的坦蕩,提醒道:“阿妄,我們都長大了,不再是孩童時期,能肆意黏著on的年紀。你既然正在追求on,有些地方…最好還是避忌些,對她名聲好。”他措辭得體,全然是為萬盈月考慮的模樣。
蘇妄聞,慢條斯理呷了一口齋啡,動作矜貴而冷漠。他放下杯子,“如果你這句話是站在on兄長位置說的,”他聲音平淡無波,“多謝關心。”
然而,他抬眸,那雙深邃的眼眸如同淬了冰的寒刃,直直射向勝金棠,“但是,金棠,”
他刻意頓了頓,每個字都清晰而冰冷,砸在寂靜的空氣里:
“默默守了這么多年,就應該一直默下去。不要讓on為難。”
勝金棠身體微微一僵,顯然沒料到蘇妄早已洞悉自己深藏多年,從未宣之于口的情感。
他放在桌下的手悄然握緊,但面上依舊維持著風度翩翩的坦然,與蘇妄銳利的目光對視,語氣甚至帶上提醒:“我永遠不會讓on感到任何不適。這一點,你可以放心。倒是你,阿妄,”他話鋒一轉,帶著隱憂,“如果你將來傷害她…”
“永遠不會,”蘇妄斬釘截鐵打斷他,“她是我的命,我是人是鬼,全憑她。”
這近乎瘋魔的告白,讓勝金棠徹底沉默。他望著眼前這個冷漠又熾烈的男人,深知其非虛。
良久,他像是終于放下什么,釋然又有些悵然地輕輕呼出一口氣,重新端起咖啡,語氣恢復往常的溫潤與篤定,卻也劃清了界限:“無論如何,我們還是兄弟。”
這句話,是一個承諾,也代表著他主動退后一步,將那份感情徹底封存。選擇對于他來說更重要的是,她的安寧和兄弟情誼。
蘇妄看著他,眼中的冰霜稍稍褪去,同樣鄭重回應:“會一直是。”
就在這時,樓梯口傳來雀躍的腳步聲,伴隨著萬盈月清脆的聲音:“rning!”
屋子里萬家傭人和三家保鏢們齊聲恭敬問候:
“早晨,大小姐。”
“早晨,月大小姐。”
兩人同時抬眼,便見萬盈月正從樓梯上翩然走下,一襲鵝黃色的連衣裙襯得肌膚勝雪,長發挽在腦后,一枚圓潤光澤的珍珠發卡點綴其間,整個人看起來精致高貴。
她腳步輕快,走到餐桌旁,自己先低頭嘿嘿笑,“他們給我喊得徹底精神了。”
二人被她這副孩子氣的模樣逗笑,剛才餐桌前的凝重氛圍瞬間消散。
蘇妄率先站起身,姿態矜貴,為她拉開主位的椅子,
勝金棠眼底的最后一絲凝重也煙消云散,語氣溫和:“怎么不多睡會兒?合士會他們下午才到。”
萬盈月坐下,“心里有事睡不踏實,金棠哥,合士會的人估計是以這次奠基儀式為幌子,實則要暗中勢力會面吧。”
勝金棠點點頭,“昨晚云貴的黃將軍秘密抵達陽東了。”
萬盈月話鋒一轉,“我們三個出去飲茶吧!聽說這邊有個百年茶樓也不錯!走吧!”
她剛要起身,勝金棠勸道,“on,這里不是港城,不知道合士會在算計什么,還是安全第一,派人買回來吧。”
“不要!”
這話一出,勝金棠立馬頭大。
蘇妄已起身開口道,“走吧,金棠。”
萬盈月掃了他們二人一眼,輕哼轉身,“誰也別想困住我!阿澤阿鬼!出發吃飯啦!”
榮華樓三樓,清晨便有悠揚的粵劇唱腔裊裊傳來,咿呀婉轉,襯著古雅的雕花窗欞,別有一番風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