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遲鈍照做,冰涼的甜意瞬間在口腔里化開,順著喉嚨滑下去,剛才咳嗽帶來的灼痛感果然減輕不少。
宮宴卿在一堆西藥里找出退燒藥,放在空碗里,又將雪條用勺子切下幾塊仔細搗碎拌勻。
“餓不餓?”
萬盈月垂眸搖頭。
望著她病懨懨的模樣,小可憐一般,宮宴卿心口陣陣發緊。
這般和諧的相處固然是他所求,卻不應以她的健康為代價。看著她病弱的模樣,他寧愿退回原來斗氣爭鋒的狀態。她身體受不住這樣的折騰,往年她每一次病痛都讓他心驚膽戰。
他坐到床沿柔聲問:“是不是很難受?很不舒服?”
一滴淚突然落在錦被上。
“好難受,”她帶著哭腔,還有壓抑不住的委屈:“我想找媽咪。”
宮宴卿的心瞬間像被狠狠攥住,立即將她攬入懷中,一只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,另一只手,指腹輕柔拭去不斷滾落的淚珠。
“吃了藥睡一覺就不難受了。好了就能見到嘉寶姨了。”
淚水又咸又澀,沾在指尖,燙得他心口發疼。
他低頭輕吻她濕潤的眼睫,動作虔誠又溫柔:“吃了藥,就有嘉應子吃,好不好?”
萬盈月淚眼朦朧望著他,美得脆弱易碎。忽然抬手,軟軟扇了他一巴掌。
“打吧,honey,”他紋絲不動,反而將她摟得更緊,“打完舒服點沒有?”察覺她連打人的力氣都軟綿綿的,心里更疼。
萬盈月從小生病就愛鬧脾氣,此刻更是委屈嗚咽:“小少爺,我難受()”
宮宴卿緊緊抱住她,掌心一下下輕撫她的后背:“我在,我一直都在!”
萬盈月是真難受,又咳嗽起來,咳得肩膀不停顫抖,連眼淚都咳了出來。
他趁機端起那碗混著退燒藥的冰棍水:“張嘴,on。”
萬盈月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。
“再喝些,多喝水才能退燒。”說完,他輕輕遮住她的眼睛。
萬盈月順從喝完。
宮宴卿又拿毛巾給她擦了擦臉,扶著她躺下,將露在外面的腳踝都輕輕蓋好。
在藥物作用下,她終于迷迷糊糊睡著了。
房門口,阿澤阿鬼幾人硬著頭皮攔在蘇妄面前,額角沁出細汗。
蘇妄靜立在走廊陰影里,將房內宮宴卿哄萬盈月吃藥的全程盡收眼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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