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宴卿臉上露出癡漢般的笑容,全然沒了剛才的戾氣,順從地跟著她走,朝手下打了個手勢,眾人當即止步。
兩人在迷宮般的巷弄里七拐八繞,萬盈月才甩開他,怒道:“你搞什么鬼?進城寨玩詐尸啊?想嚇死這些人嗎?!”
“那條人蛇送你了,on。”宮宴卿笑著逼近,“忘不了我吧,城寨可是我們當年約會第一地方。”他俯身與她平視,“每次來這里,都會更想我對不對?”
萬盈月剛要開口反駁,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。
幾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走了過來,為首的人叼著煙,不耐煩嚷嚷:“要談情說愛滾去別的地方!別擋著老子門口做生意!”
可當他看清宮宴卿的臉時,瞳孔驟然收縮,煙都掉在了地上,尖叫道:“鬼啊!你不是早就……”
萬盈月認得他們。
是城寨里脫衣舞場看場子的人,以前就經常騷擾路過的女生,她素來最討厭這群人。
沒等對方說完,嫌惡地抬腳就踹。
宮宴卿見她撒氣,當即旋身扣住最近馬仔的手腕反擰,膝撞對方腰眼的瞬間順勢奪過鋼管,動作帥氣又凌厲。
不過三招兩式,七八個壯漢已倒呻吟。
他扔掉鋼管攥住萬盈月的手狂奔,穿過晾曬著衣衫的竹竿,驚起陣陣鴿群。
窄巷深處,兩人抵著潮濕磚墻喘息。
萬盈月回頭確認無人追趕,轉首時才發現被他牢牢圈在懷中。
吊橋效應下,兩人的心跳都快得離譜,連呼吸都帶著灼熱的溫度。
她望著他熟悉的眉眼,唇瓣微啟。
宮宴卿扯出個混不吝的笑,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狠狠吻住她。指尖穿過她發絲托住頭后,吻得又兇又急。
他緊緊抱著她,心里只有一個念頭。
這次說什么都不會再退讓。
這個吻太遲了,遲了整整三年。
遲了無數個日夜的牽掛與等待,可此刻落在唇上的溫度,卻又真實得讓人心顫。
巷口天光漏進來,照見糾纏的身影。
宮宴卿正沉浸在失而復得的親密中,忽然敏銳察覺到巷口的視線。眼神狠戾掃去,只見榮祖耀雙手插袋僵在那里,驚得張大嘴巴。
宮宴卿滿不在乎的收回目光,反而更深入吻住懷中人,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欲。
榮祖耀轉過身,長長吐出一口氣,無奈抓了抓卷發,怎么這種事總被自己撞見。
一抬頭,看見蘇妄面色冷峻,身后跟著一眾保鏢,正浩浩蕩蕩朝巷子走來。
榮祖耀瞬間腿軟扶墻,“靠!要不要這么巧!”
宮宴卿戀戀不舍退開。
心跳更快,耳尖泛紅,眼底翻涌著瘋狂與深不見底的愛意,喘息著說:“on,我們之間根本沒完。從前沒完,現在更不會完。”
他牽起萬盈月的手,珍重貼在自己發燙的臉頰上,“隨你打,只要你消氣。”
然而,萬盈月卻一反常態地抽回手。用力擦了一下嘴唇,眼神里沒有半分意亂情迷,只有一種評估貨物般的冷靜。
她輕笑一聲,紅唇輕啟,吐出四個字:
“小輪公司。”
宮宴卿先是不敢置信愣住,繼而痛苦的發現。
他視若珍寶的情感瞬間,在她眼里只是一場可以明碼標價的交易。
他受傷又憤怒,嗓音發顫:“你把我當什么?把你自己的感情當什么?”
萬盈月漫不經心整理著被他弄亂的衣袖,語氣平靜卻殘忍:“宮宴卿,從小你就應該知道,想跟我萬盈月玩游戲,就得遵守我的規則。”
她微微湊近,一字一頓,清晰宣告:
“我的規則就是,一切都有價碼。”
她抬眼看他,目光清冷如霜,“順便把你那套深情戲碼收起來,利益的事情,用感情方式來表達,這方面你才是高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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