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炮口,冷酷的警告,徹底將“旅行者號”逼入了絕境。
動力全失,武器系統只剩下一門癱瘓的近防炮,船體嚴重受損,連移動都做不到。面對武裝到牙齒(盡管是老舊武器)的偽裝襲擊船,他們沒有任何反抗的資本。
“怎么辦?跟他們拼了?”鐵鴉雙目赤紅,握著武器的手青筋暴起。
“拿什么拼?我們現在連站起來都費勁!”影按住他,雖然同樣不甘,但更清醒。
對方顯然是一群經驗豐富的太空鬣狗,利用求救信號設置陷阱,獵殺任何可能經過的船只,掠奪資源以求生存。在這種未知的星域,弱肉強食是唯一的法則。
“答應他們。”凌云子緩緩開口,聲音平靜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開放艙門。”
“道長!”眾人驚愕地看向他。
“活下去,才有機會。”凌云子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那艘襲擊船,“他們只是求財,暫時不會下殺手。而且……我們需要他們的信息。”
目前看來,這是唯一的生路。
老瘸子嘆了口氣,在通訊器里沉聲道:“我們放棄抵抗,接受登艦。請不要開火。”
“明智的選擇。”對方沙啞的聲音回應道。
很快,一艘小型武裝接駁艇從襲擊船上飛出,靠近“旅行者號”破損的側舷。幾名穿著老舊、拼接式太空服、手持能量buqiang的武裝人員通過對接艙門,謹慎地進入了飛船。
這些人員動作干練,眼神警惕而冷漠,槍口始終指著眾人。他們的太空服上沒有任何標識,顯得十分落魄,但武器裝備卻保養得不錯。
為首的是一個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疤痕、身材高大的壯漢。他掃了一眼艙內一片狼藉、傷員遍地的景象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,似乎沒想到這艘船破損得如此嚴重。
“誰是頭兒?”疤臉壯漢沙啞地問道。
“是我。”凌云子平靜地上前一步。
壯漢打量了一下凌云子,似乎有些意外他的年輕(凌云子附體的身體年齡不大)和鎮定,但也沒多問,只是揮了揮手:“全部帶走!仔細搜查這艘船,把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搬走!”
手下們立刻上前,粗暴地將眾人集中起來,并用束縛帶綁住了雙手。鐵鴉試圖反抗,被對方用槍托狠狠砸了一下腹部,頓時彎下腰去。
“別動!”壯漢冷喝道,“老實點還能多活一會兒。”
艾莉的設備、扳手的工具、甚至汐緊緊抱著的星淚之源,都被強行搜走。星淚之源那奇異的光芒讓搜查的士兵多看了幾眼,但似乎并沒認出是什么,只是當作某種能量寶石收了起來。
凌云子沒有反抗,只是冷靜地觀察著這些人。他們的裝備雖然老舊,但訓練有素,配合默契,更像是退伍兵或者雇傭兵,而非普通海盜。而且,他們似乎對“旅行者號”上一些明顯更先進的設備并不太驚訝,只是更專注于尋找能源、食物、藥品等基礎物資。
很快,所有幸存者都被押上了接駁艇,帶回了那艘偽裝襲擊船。
襲擊船內部同樣顯得陳舊和擁擠,到處是焊接修補的痕跡,空氣循環系統中彌漫著一股機油、汗水和某種合成食物的混合氣味。通道里能看到一些面黃肌瘦、眼神麻木的婦女和兒童,好奇而又恐懼地看著這群新來的“俘虜”。
這更像是一艘流浪的難民船,為了生存而不擇手段。
俘虜們被關進了一個簡陋的牢房。牢房里已經關著幾個同樣衣衫襤褸、面帶菜色的人,看來也是之前的受害者。
不久,那個疤臉壯漢再次出現,隔著牢房的能量柵欄,冷冷地看著他們。
“你們從哪里來?怎么找到這里的?”他問道。
老瘸子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說辭,謊稱他們是來自某個邊緣星系的貿易商隊,遭遇星匪襲擊后迷航至此。
疤臉壯漢顯然不信,但也懶得深究:“我不管你們是誰,既然落在了我們‘破浪號’手里,就得按我們的規矩來。你們的船和物資,現在歸我們了。至于你們……”
他頓了頓,目光掃過眾人:“有點力氣的,可以去引擎部或者維修隊干活換口吃的。技術員(他看了一眼艾莉和扳手)有點用,可以留下。女人和孩子……或許能賣給需要勞動力的殖民站。”
他的話冰冷而現實,仿佛在談論貨物。
“至于你,”他最后看向凌云子,“看起來像個領頭的,但細皮嫩肉干不了重活……是主動交出所有個人賬戶的密碼和信用點,換個體面的死法,還是等我的人慢慢撬開你的嘴?”
顯然,他把凌云子當成了某個家族子弟或商人。